他抿紧唇边良久才“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她见他回答了自己心里高兴极了，但是她觉得在孩子面前自己还是必须稳重一点，慕容落芳脑子里想着下一句该问什么。
在外与敌人周旋都没让她像今天这样紧张和不知所措，她问道：“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这位母亲正在小心翼翼地与孩子交流，话毕聂凉眉头紧锁了起来，这个动作落入了她眼中，她顿时有些无措，这个问题是不是不该问。
下一秒，聂凉回答了她：“不太好。”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他的脸慢慢的爬上了几条黑线，但毕竟在自己母亲面前他不敢表露的太明显，慕容落芳点了点头继续问：
“你觉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还行。”他淡淡的回答着。“有没有觉得头晕或者身体哪里不舒服啊？”他摇头，除了手臂有点酸以外……
慕容落芳点点头继续问：“对了，你有喜欢吃什么的东西吗？”
她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聂凉没什么喜欢吃的，基本除了糖以外的所有零食他都不喜欢吃，而且吃糖也只是喜欢水果糖换成其他的也不行，水果糖也只吃一种，现在仔细想了想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喜欢吃的零食，但要是菜的话，他回答道：“糖醋小排。”
听到他的回答她再次惊喜了起来：“是北恒做的糖醋小排吗？”
“是我哥。”聂凉似乎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的，她松了一口气：“小溯也会做啊，那回去我得尝尝他的手艺才行，我以前怀孕的时候韩静就特别喜欢让他给我们煮糖醋小排，说什么酸女辣男，其实是酸男辣女，所以我后面生了……”她顿了顿，她生了聂凉，但是她从没有管过，陪伴过他，愧疚之心重燃她低下头不敢去看聂凉了。
聂凉见她沉默了，原因他知道，对他的愧疚与心疼，他也跟着沉默了片刻，最后聂凉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去正视面前这个女人。
这件事问题其实不大，也可以说这之间并没有任何矛盾，他们并没有抛弃任何一方，他们来不及参与对方的生活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最后是，他们其实依旧爱着对方，非常想念着彼此，这就足够了，只要最后一条是真的，聂凉想，他不会恨任何人，包括面前自己的母亲。
“没关系，都过去了。”他如释重负地开口道。
慕容落芳也重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眼前这个少年在宽容她，在安慰她，那双清澈的双眸是她见到他后看得最清楚的一次，像溪水潺潺流淌，阳光照耀下是波光粼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