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深雪只能点点头,看着病床上吊着液体的丈夫,不知道是该揍他还是抱抱他。
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笃行长久滋养,咨询了十几位什么什么师,世界各地几十种调养方式轮着花样来。同时强按着对方作息规律外加健康饮食,还给他的保温杯里塞枸杞。
太宰治也不知道信了没有,至少表现得比较配合。几年坚持下来,体力方面织田深雪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但是今年年初体检的时候,他单子上那行“亚健康”终于没了。
当时她非常高兴,主动提出再去一次北海道,并且这一次坚持只泡一个小时的温泉。
在家务这方面,如果说织田深雪的主动性勉强有5,太宰治就是负一百。他讨厌家务就和讨厌文件报表一样,宁可去港黑找森鸥外喝茶,也不想去碰家里的拖把。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科技和金钱使人懒惰,就像男人在追求爱情时说的话往往不可信一样。作为一个合格的大猪蹄子,太宰治在结婚的第二个月,就排出了一张简练而性价比极高的家务表——
每隔几天使用机器做清洁,多久请人来家里大扫除一回,卧室(约等于没有的)家务由两人共同承担。除此之外,什么摆放碗筷、归置物品、购物之类的工作,空闲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忙起来还是请人代办。
织田深雪无言以对。
作为这样一个(自称)脑力劳动者,太宰治唯一会积极主动做的家务,也是做饭。
不过和妻子不一样,这个男人的厨艺水平及其飘忽,做出来的东西好坏也始终处于薛定谔状态。除了早餐的煮粥煎蛋比较正常,凡是使用三道以上材料的料理,往往都会出现各种诡异的效果。
织田深雪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两人的一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她吃了对方精心烹制的“粉红恋心蛋糕”,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恢复记忆是第三天早上,自己浑身酸痛但是意外的神清气爽,仿佛刚刚采那什么补了那什么。而太宰治躺在旁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一副惨遭蹂嚳躏的模样。
总之就是一张梨花带雨泪盈于睫美人那什么睡图。
织田深雪依然无言以对。
总而言之,因为过去不止一次的黑历史,当织田深雪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具体的原因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家老公又双叒叕在搞什么幺蛾子。
特别是在她前一天晚上,刚刚喝了对方煲的汤之后,简直前科满满。
这种微妙的预感让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继续盯着上方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十秒之后她意识到了问题:卧室的墙纸应该是印花的,但是眼前的墙壁上,透着一丝浅到几乎看不出的蓝。
织田深雪:“……”
什么情况?
她蓦地坐起身,感觉自己身上只穿着吊带。不安全感让她抱住了被子,然后在看到被单的颜色、以及床尾之外的房间装潢时,隐约意识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