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么看我,会让我误会的。”少年转过头去看那个孩子,轻声而清楚道:
“我可是有未婚夫的。”
有事我有未婚夫,无事我是被逼的。
肖纳真好用啊……解凌不禁感叹了一句。
说着,解凌将手摸到了孩子的脊背上。
[999,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的宿主,将虫子头部捏断就行了,让虫子代替脊椎,不过这个孩子有概率会瘫痪。]
[那如果不弄死虫子,怎么样?]
999回答得十分果断。
[会死。]
解凌舒了口气,果然是这样。
他用酒精擦拭过了整个手,将孩子侧过身去,两根手指轻轻在他的脊椎骨上从脖颈向下滑。
指尖能够感觉到里面虫子的蠕动。
很轻微,但是有。
在解凌没有看到的身后,蓝斯的眼神早就变化。
一种极其偏执阴翳的灰暗以镜片为遮挡,没有让少年察觉到丝毫不对。
解凌不知道,蓝斯从很久以前就关注他了。
从那个阳光强烈的午后。
因瑟姆教堂大门被炸裂的那一天,蓝斯正好上门出诊路过。
他就看到了一个少年,身上穿着昂贵修身的礼服,将整个人包裹得极其纤柔而挺拔。
少年脸上还有未脱的冷笑,身后爆炸的灰尘弥漫却丝毫不影响到他,那双眼睛仿佛是能让人坠入深陷的梦。
少年跑的很快,蓝斯只能看清楚那留在少年脸上的笑。
在那一瞬间,蓝斯的呼吸好像被冻住了。
他看到了一只张扬的,乖戾的雏鹰。
一种从骨髓深处涌动起来的控制和征服欲形成的扭曲的情感,让他下意识地垂下眼睛扶了扶眼镜,将那过于暴露的目光隐藏在镜片之下。
这样的感觉好像与生俱来,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让它发泄的主人。
蓝斯并不抗拒,并且找了整整二十年。
理智下冷静地克制,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有人来承担他的爱。
现在,他找到了。
所以当时解凌的疑问是对的。
解凌当时问他是不是曾经见过面。
他们确实见过,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眼。
那天在学校门口,注视着他进入校门的,正是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