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望沉默了，他泄气似的将身体沉在座位里。他也在思考，为什么对他宽容了？因为再见面时还是会忍不住心动？因为他站在聚光等下的样子还是吸引他？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过去的一切？
半晌，他才回答：“我不知道。”
在他们的车后不远，不紧不慢的跟着一辆黑色轿车，瞿则行坐在后座，看着那辆商务车在融入车流，他的情绪跟着走远。
他看着戚望下了车，告别了车上的人，转身走向雄伟的建筑群。他连忙下车，也不忘借着夜色隐藏自己。
他看着戚望走进一个小院子里，里面种着一簇一簇的洋桔梗和山茶花。花丛中摆放着一架小秋千。
没等戚望进门，屋子里倒是先跳出来一个小毛孩子，模样看上去三四岁，从门里蹦出来熟练而准确地跳到戚望怀里！用标准的普通话大喊一声：“爸爸！”
瞿则行脚步顿在原地，胸腔里蔓延上一层寒霜！
他结婚了？
连孩子都有了？
他看着戚望并不反驳，宠溺地捏着他的脸颊。他很久没有看到戚望这样笑过了。
七年来，他预想过很多相遇，演算过无数次他们的第一句话，他甚至去占卜……但他没有派人去寻找过，也没有让人跟踪过。他只能从网络上了解他，知道他重新出道，直到他出了专辑，知道他的舞台。
他一直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走瞿致远走过的老路。给他足够的自由，给他足够满意的生活。
可他独独没有想过，他会结婚，他会生子，他的身边会站着别的人，他会吻着别人的嘴唇，对别人产生情欲……
来晚了吗？
瞿则行想。
他失神地转身，连卖出脚步的动作都显得困难。
院子里的戚望转头看向外面，看见他的背影落寞，他怀里抱着周琼，小孩淘气地捏着他发烫的耳朵，嘴里不停地喊：“爸爸，爸爸！”
“说了你多少次了，要叫哥哥！”
瞿则行背影一僵，猛然转身。夜色下，建筑内的灯光落在戚望脸上，他站在光中，定然看向自己。
他们对视着，却谁都没有动。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