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的激动后，是无尽的沉默，那沉默中带着懊悔和自责。
周成明在这种情形下显得有些无措，把菜单递给戚望：“要不还是你点吧。”
他垂下眼眸，自嘲的说道：“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戚望没有去接菜单，他看着周成明，笑了笑：“我爱吃很多，喜欢吃粥，胃口偏甜，不吃香菜，不太能吃辣……荤类不吃羊肉，不吃长得可爱和特丑的动物。”
周成明微怔，他看向戚望，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可以点菜了吗？我饿了，爸爸。”
戚望曾经以为见面后的改口会很尴尬，但事实上并没有，周成明身上真的有一股会让人情不自禁去喜欢他的气质，他愿意靠近他，也愿意把他们错过的二十年都告诉他。
他渴望父爱，也期望在周成明这里享受到父爱。
周成明笑了笑，脸上也不像刚才的局促，而是放声大笑，叫来服务员点菜。
“你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好吗？”
周成明看着他，慈祥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他道：“也就那样吧。梦想也算是完成了，我在那边也能生活下去，有老师，有同学，后来也有了学生。你呢？”
戚望笑了笑：“我也很好，我还有个弟弟，他叫戚岱，也是孤儿院里孩子，比我小三岁，像个愣头青，下次我介绍他给你认识。”
“我还有很多朋友，你知道我的那个团吧？叫ATS，天空之上的意思。我们五个人玩得特别好，都是过命的交情！”
“我以前还养过一条小狗……”戚望滔滔不绝，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讲过这么多的话，他恨不得将自己前半生经历的所有事无巨细地讲给周成明听。
而周成明听得很认真，他筷子也不动，时不时反问两句。一顿饭结束，两个人都没吃几口，却无比满足。
戚望说了很多，却闭口不提瞿则行，周成明似乎不知道一样，也没有问到他。
周成明给他倒了杯温水，戚望才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
注意到戚望的目光，周成明右手转着那枚戒指：“这是我的婚戒。”
戚望有些愣，好像没听懂。周成明又从黑色衬衣的领口摸出一根细链，上面挂着一枚钻戒，款式很普通，钻石也很小。
戚望的职业让他见过很多的珠宝，这上面的钻不大，不够亮，甚至算不上上品。可周成明将它挂起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胸口，那个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这是你妈的戒指。”
他把两枚戒指凑在一块，可以看出那就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