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我起床,他用尽了手段。
现在整个人都缠在我身上,压着我的四肢。我眼睁睁的看着外面混沌的天光一点点清晰,而他还在装死。
我从醒来到现在共计想要起身十次,如果他真的是还在睡觉的话,我从第一次起身时就应该成功了,但我现在还跟他在榻榻米上。
我的起床动作很轻,没有扰动什么东西发出声响,但他就是知道我起来了。我坐直了身体准备穿好衣服的时候,裹的严严实实的那位,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了,然后半梦半醒间一样的梦呓:“再睡会吧。”
行吧,天色还早,我这次也确实醒的早了点。
当这样的场景重复五六次的时候,他就将大半个身体都挤进了我的被子,一头有着蓬松炸毛的长发也在我身上铺了开来。我起床就开始困难了。
无论他是醒还是没醒,他让我起不了床是真的。我莫得办法,只能玩他的头发。我躺的非常规矩,而黑死牟睡了两个铺子,整个鬼是脚盖着他的被子,大半身盖着我的被子,还将脑袋搁在我身上。
他以前没有这么不规矩的。
我的手从他的头发玩到他的脸,指尖下属于鬼的冷皮肤感觉都在微微发热起来,直到我的手停在他嘴唇边上时,他终于装死不了了。
我的表情,怎么说呢。
那是一种陷入思考的,跟看到一个高难度数学题,还得想办法写两个字的表情。
我艹!
上一你怎么了??
我的双手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一只被黑死牟拉着,另一只被黑死牟另一只手按着。刚刚我的手是停在他嘴唇边上的,现在我的手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它停留的地方就是他嘴唇上了。
他在咬我的手,两颗有些尖锐的犬齿在磨蹭着,不轻不重。昨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用犬齿磨蹭我的脖子的。
我觉得他在撒娇。
从喉咙里还溢出来一点低哑的哼声。
“该起来了。”我说。
“不想。”
他终于肯露脸了,整个鬼都跑到我被子里后,他弓着身子一会,觉得不太舒服,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以鬼的体质,他现在脸上还有点粉色,可以排除是因为睡觉压出来的睡痕,也可以排除是因为睡得太好了。毕竟醒来这么久了,因为睡得太好导致的粉色早就该消失了。
他只是单纯的脸红而已。
所以我说他是大家闺秀,我才是那个流氓头子。然后想想这个剧情,大家闺秀主动,流氓头子懵了,那么该害羞的不是我吗?
我正思考这中间到底那里错了,才让我现在完全没有害羞情绪,而黑死牟这个主动的却害羞的不行。
黑死牟的犬齿又开始磨蹭我的脖子了。
鬼再像人还是鬼,从本质上看,食欲和其他欲*望对鬼来讲非常容易混淆的。都早上了,他还在磨蹭,那应该是将我当成人想吃了吧。
我们这十几年靠着人类食物就可以生存,我没有半点不适,但是黑死牟可能不太适应,毕竟四百多年他都是以人为食的。
“饿了?”
上一这时候的声音不仅是微哑了,还有甜腻的味道,他低低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