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还是我的弟子。”
“呃……”绳树微微睁大了眼睛,眼前昏暗的灯光下,自己的师父像是以往一样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东西,漫不经心地和自己说话。这景象勾起了他某些回忆,让他的眼睛也不禁有些温热。
“嘛……”他用食指揉搓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得寸进尺地问,“那个,师父,只是弟子吗?”
“……是。”蛇子皱了皱眉,看着自己书写了大半的文字出现了一笔瑕疵,干脆换了一张纸,重新写了起来,也直接忽略了自己弟子的蠢话,“不过,你现在已经失去了作为忍者的资格,所以如果你出了事,能报仇的话,我会替你报仇,其他的,就得要你自己去把握了。”
“哦……”绳树答应着,心中苦笑。
是的,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明白他的师父只会往高处看,怎么可能垂青一个无法成为忍者的人呢?
而就算是像自来也大哥纠缠姐姐那样也没用,和看着刚强,内心却柔软的姐姐不同,他的师父,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少有人能够改变她的心意。
他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那时他的师父一向纵容他,可是自复生之后,就不一样了。
或许就像是他那时对着师父大吵大闹时,师父所说的话一样吧。
“绳树,我这是为你好。”他的师父神色漠然地看着他。
“怎么会是为我好呢!是师父你说服我姐,让我一起离开木叶的吧?!”绳树质问道。
“是。”师父干脆地承认了,而绳树只觉得似乎全世界都背叛了他。
他的师父不再对着他温柔地笑,漠然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你已经不能成为忍者了,就算我听从你的意愿,留你在木叶,在我……和纲手、自来也的身边,你也只能成为受保护的雏鸟。
“比你年轻得多的忍者,会用比你更少的时间成为上忍,你之后无法学会忍术,其他人会轻而易举地学会,而你只能原地踏步,甚至连尝试都无法做到。”
当时还年少的绳树还从未想过这样的现实,只能震惊地长大嘴巴,而他的师父依旧平静诉说着他还未来得及感受的挫败感。
她说:“不知道你过往的年轻忍者会因为你笨拙的动作嘲笑你,会嘲笑你只是有了一个好的家世,好的姐姐,才会有一个好的师父,才会受到照护,会说你是个废物。啊,对了,现在还没有人这样对你说吧?但是那都只是因为无论是千手一族还是你的姐姐都如珠似宝地溺爱着你,而你还没来得及接触其他忍者。”
她顿了一下,低声道:“我从前也太溺爱你了,不然你怎么会真的像是一个废物一样,仅仅因为爆炸符的陷阱就差点死去了呢?我没有救下你的队友,只能救下你,这难道不是我的失误吗?你可别忘了,除了要面对仅剩下的你,我还要面对千花和锦的父母呢。”
想到了自己的两个队友,绳树的脸上不自然起来,他想要哭,可是又强撑着不肯流泪。而蛇子似乎毫无欺负自己弟子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