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墨撤回身，深吸口气，按了接通的按钮。
“肖警官。”
“京墨，我们真是好久没联系了。”
电话的隔音不断好，再加上江望强迫顾京墨把音量开到最大，对面的声音他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江望翻了个白眼。
京墨，京墨。
叫的可真亲切。
挺大的人，顾京墨都疏离的叫他警官了，他怎么还不知道分寸的叫他京墨？
真是奇了怪了遖颩，方云深怎么不收拾死他。
“你最近怎么样，还在桐城吗？”顾京墨咽了咽口水，刚才的欲望都被这个意外的来电浇灭的一干二净。
对于肖辞，他心里总存着一个坎儿。
虽然周围人都说与他无关，但顾京墨觉得，如果没有自己这事推波助澜，肖辞也不会被人抓住马脚，陷入这么难缠的地步。
江望在一旁听到这么关心温柔的声调，简直要醋疯了，他站起身在旁边来回踱步，最后实在受不了的蹲下身，强行分开顾京墨的小腿。
“你……”顾京墨下意识的轻呼出声，蹙着眉看江望，“没……没事儿，肖警官，您说您的。”
肖辞的嗓音极哑，像是感冒了，带着重重的鼻音。
“我……不是很好。”肖辞苦笑几声，接着说道：“装不下去了，虽然不想让你担心，但……真的不算太好。”
“方云深为难你了。”顾京墨低头瞄了眼江望，看见他正笑着蹲在他面前，手指攀上他的裤脚。
顾京墨心觉不对劲，但又偏偏挣不开束缚，只能由着江望桎梏住他的小腿。
江望微勾嘴角，迎着顾京墨惊惧的目光，慢慢的俯下头。
顾京墨浑身紧绷，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不会是……
没等他思索完，江望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想法。
“唔！”脱口而出的声音吓了他自己一跳，顾京墨立刻捂住嘴巴，脸瞬间涨的通红。
对面的肖辞并没有听出异样，似乎是因为信号不好，刚才那声惊呼并没有传过去。
“为难？”肖辞苦笑几声，有些凄厉。
顾京墨强压下兴奋，他死死的屏住呼吸，不外露出任何异样，“你现在在哪儿？我们可以出去吃个饭唔……放松谈谈……”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肖辞的声音很空洞，好似绝望到了极点，“我逃不出去了。京墨，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阿吾，家里备用钥匙我放在物业那里了，我早就打过招呼，只要你去取，他就一定会给你的。阿吾是个乖巧的小猫，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我走了快一周了，估计是饿坏了……”
话说一半，肖辞突然哽咽几声。
顾京墨没见过这样的肖辞，他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立刻推着江望的脑袋，阻止他再继续下去。
可不料，江望把他的推搡当作了邀请，更加卖力的取悦起来。
顾京墨十指狠狠抓在沙发上，仰着脖子，抑制不住的大口喘着。
肖辞继续说着：“还有支队那边，告诉那帮兄弟千万不要硬碰硬，要是我命大，估计能活着逃出来，要是……不幸折在方云深手里了，也与他们一点关系没有，不用他们为我申讨什么正义，保护好自己就够了。”
“你……你到底怎么了。”顾京墨抓紧了手机，抬高了声音。
迷蒙间，看见江望已然抬起了头，伸出指肚在唇上抹了一把，然后又伸进嘴里舔掉，露出了得逞的笑。
顾京墨没力气再和江望算账，满脑子都是刚才肖辞对他说的那番话。
方云深。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到底有怎样大的本事，能在支队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肖辞强势掳走，还把他逼到现在这副地步。
“如果以后有调查的，你就说你只是我的邻居，其余的，闭口不提就好了。”
“肖警官，你说清楚，要是遇到了什么对抗不了的困难，我就去帮你申诉，桐城解决不了的，我就去省里递交报告……”
“没用……砰！”声音被尖锐的碰撞声打断，对面传来怒吼撕扯的声音。
顾京墨隐约听见了拳头捶在身上的声音，他立刻按下录音键，着急的大声喊：“肖辞！肖辞！发生什么了！”
回应他的只是更加激烈的撕扯痛呼，可两秒后，从话筒对面传来的便是肖辞疯狂的咒骂，还有……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