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朝上次见到的那个小男孩也来了，他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休闲西装裤，陪着白球鞋，斜跨白色帆布包，怎么看怎么像高中生。他坐在离贺云两个人的位置，脸上始终挂着很淡的笑意。
他是应导师所说，到团队里跟着学习的，他很青涩，学着大家的模样，端着酒杯，向前辈敬酒。向谁敬酒都挺正常，唯独到了贺云这里，结结巴巴，“贺、贺学长，谢谢你……这段时间……给、给你添麻烦了。”
同队友的说贺云，“瞧你，每天都是一副冷脸，给人家吓的。”
贺云勾勾嘴角，“小事而已。”
后辈敬酒，哪有不喝的道理，他仰头一口闷，围观群众一顿叫好，梁世朝只将目光锁在小学弟身上，他看到小学弟的脸都红了。
梁世朝冷了脸，听着大家聊。
“小天啊，虽然说贺云确实是咱系第一，但哥几个也不差，以后啊，也可以请教咱们，不用总是打扰贺云，你看，他这样冷脸，免得让你受委屈。”
小天摇头，清亮的声音里尽是维护，“贺学长很好的！”
在座的都是直男，哪觉得有什么？只有梁世朝，这顿饭吃的不是个滋味。
回去的路上，梁世朝问贺云，“你是不是喜欢别人喊你贺学长？”
贺云在想今天导师跟他说的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算了，没什么。”
贺云念的是专硕，只有两年，明年就要毕业了，如今已经是秋招季了，贺云在考虑自己的未来，考虑和梁世朝的未来，他盯着笔记本电脑发呆，没注意到梁世朝去洗澡了，很久都没出来。
梁世朝在卫生间里磨蹭，他头发湿漉漉的，一双眼睛被雾气浸湿，他盯着水气弥漫的镜子里的自己，一张小脸纠结得更红了。
老子都从1变0了，还想……！梁世朝在生气的同时，又涌现出极度的不安，他想到小天的样子，只觉得呼吸不畅。他再三纠结，似乎是终于想通了一般，他打开门，只围了浴巾，连拖鞋都不穿，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来到贺云身后。
冒着热气的人自身后贴过来，拉回了贺云的思绪，“在干什么？”
梁世朝自然少有这么主动过，他觉得委屈，说话带了湿气，他觉得自己竟然会变成这样，可是一想到那个青春的、朝气的男孩，他就觉得有危机感。
贺云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闻着刚沐浴过的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的香气，他有点动情，嗓音低哑，“嗯？”
梁世朝抿唇，凑近，在他耳边很轻很轻地喊，“贺学长，还不睡觉吗？”
没有任何感情问题，没有任何感情问题，没有任何感情问题！
chapter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