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起沈安就一肚子火,对沈安一个人跑去犯险的行为表示了恼怒,就算如此,在沈安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在矿场做黑工的时候季随流还是狠狠地震惊了一下,他对此十分心疼,又害怕沈安出什么意外。
“别扯开话题!”姚倩瞪他,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能打破眼下僵局的。好法子,最终她举着双手作出投降壮,退后一步,无可奈何地道:“还好我马上出国,不用跟着你们两个单兵暴动狂一起搅和——下次再有事情,绝对不要叫我。”
季随流讪讪地笑了笑。没有反驳她,还谄媚地朝着姚倩笑了笑,撒娇一样对着她说:“倩儿——”
“呕——”
季随流的诱饵战略很成功,他在矿场附近的小镇晃了一圈,很快就被人堵了起来,季随流假装反抗了一下,就被人带走。
他身上带着姚倩放在他身上的通讯器,藏在耳朵后面,在被搜查之后人们只拿走了他的手机手表之类,没注意到季随流耳朵后面被光照到一闪而过的白色。
沈安看见简知夏是在他来矿场的第二天。这儿的矿场压根儿就没把他们当人看,几乎是令人发指地驱使这几个免费的白工。
沈安在这儿认识了几个工友,有他们前一辈的流浪汉,这儿的流浪汉几乎要有三十多个人,约占了矿场员工的百分之十五,是个相当优惠的劳动力。矿场高管给的伙食和住所也不达标,从这几方面看,跟西方古代殖民奴役黑人没什么两样。
他啃了一天白馒头,头都快成为一个馒头了,还要晕晕晃晃做着997的工作。沈安扪心自问,自己虽然说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但从小到大也没做过这个活儿,他能支持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这么想着,他走了神。发觉到沈安走神的工头上来就踹了沈安一脚,这一脚十分用力,沈安闷哼一声,他按照以往的经验不说话,很快把精力投入在工作身上。工头骂骂咧咧地看着他,推搡了他两下,就走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沈安因为自己刚刚片刻的晃神失去了中午的一个馒头,他咬着自己只有一个的馒头,走去了人少的地方,生怕再一个什么动作惹到了本来脾气就不好的工头。
他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远远地就看到一路人拉拉扯扯地往这边过来。沈安在矿场这几日很少见到外人,他们这边的工人背景特殊,一般不会带人过来让他们钻了空子。怪异的事件让沈安心里一紧,他听着那几个人,注意到了其中一个鼻青脸肿的,看上去很像是矿场工人的人被推攘着过来。
沈安一开始还没看清,只以为是什么逃跑的流浪汉——这里有不少这种事情,逃了又抓回来,打个半死,再投入工作。他就要转过头去,那流浪汉无意之间抬头,和沈安对视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沈安瞧出了几分熟悉来,他仔细看着,总觉得眼神似曾相识,在哪见过。回想一圈过来,沈安突然意识到那是简知夏。
这个见面方法让人有些诧异,沈安没想太多,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馒头,又看着渐行渐远的人群,狼吞虎咽地把馒头塞了回去,找了个借口说去上厕所。工头不胜其烦地挥挥手让他去,沈安连声应下,转头就去追上简知夏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