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来晚了。”贺崇风尘仆仆的赶到，上去就用西方礼节在老爷子脸上亲了一口，把老爷子弄得横眉竖眼的，直接一脚踢开。
贺崇笑着在程延旁边落座，一坐下冰冷的视线直射程延，“你小子把我的银行卡藏哪儿去了？”
程延淡淡一笑，“哪能告诉你啊，你最好赶紧去销卡，我最近刚好没钱，要是空了可不关我的事啊。”
众人面前贺崇不好发作，只能等年夜饭散了的时候找程延算账。
由于吃饭不能说话这个规矩，就算是年夜饭也是很安静，中途老爷子突然放下筷子，在众人面前对儿子发话。
“你这个婚不能离，这个家绝对不能散，要想离的话就先跟我断绝关系，跟程家断绝关系。”
老爷子掷地有声地说完，全场寂静无比。
沉默了一分钟后，程振林终于开口，“爸，这是我自己事儿，您就不用掺和了。”
老爷子面目威严，“什么叫我不要掺和！慕雪是程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我告诉你，这些年都是她在孝顺你爹，她在替你尽孝，你自己在外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在这个家我说了算！你要想离，就跟我这个老家伙断绝关系，改姓滚出程家！”
程振林紧握双拳，没想到自己亲爹说的这么绝情，面露不甘，将矛头指向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女人。
“若不是她当年趁人之危，我绝不能会娶她！爸，你让我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你不觉得残忍吗。”程振林看向慕雪，冷声质问道：“你到底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连亲儿子都不认了！”
老爷子猛拍一声桌子，站起身来，“不关她的事，你要恨就恨我这个老家伙和你妈！”
程振林疑惑地眯起眼睛，“什么？”
“当年是我和你妈合起来演的一场戏，什么丢失枪火，什么填补窟窿都是假的，为的就是逼你结婚，你妈只想在活着的时候，给她孙子一个名分。”
一个不可动摇的名分。
不光是程振林惊住了，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不对……”程振林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是假的。”
程老首长苦笑道：“要不然怎么能让你老老实实娶她呢。”
程振林怒目圆瞪，母亲早已离开人世，看着亲爹的满头鹤发，指责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气氛僵持不下，只有一个人是清醒的，那就是慕雪。
她使用手段上了程振林的床，怀了孩子，等生下儿子后，再让儿子接近程老夫人。
老夫人有心脏病，活不了多久，儿子又是个不肯安分下来的，对于这个唯一的亲孙子，是极尽的疼爱。
可以说她的婚姻，是场算计来的交易。
一顿原本其乐融融的年夜饭就在这场闹剧中不欢而散。
慕雪将老爷子送回房间，叫来私人医生给老爷子检查身体状况，别气出什么好歹来，一切处理妥帖后才回房休息。
“妈。”程延突然叫住了慕雪，他站在昏暗的过道，看不清任何情绪。
“怎么了？”慕雪脸上挂着笑，走到程延面前摸了摸他的脸，“好久没看到我亲爱的儿子了，妈妈好想你啊，这次在家多住几天，好好陪陪妈妈。”
程延顿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却在空旷的过道里显得无比清楚。
“妈，离婚吧。”
慕雪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贴在程延脸上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你……你怎么这么说？”
“我觉得你太累了，该休息了。”
“不可能。”慕雪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语气都跟着激动起来，“我就是死也不离婚！只要有我在，她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