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泠睁开眼睛，见到的却是程延阴沉的脸。
这人又怎么了？
程延酸不溜秋地问：“要是刚刚那女的，你是不是也亲上去了？”
俞泠一脑门子黑线，我亲的是你啊，怎么扯到别人身上去了？
“我都看到了，有美女按摩你都高兴的都找不着北了，说真的，你是不是喜欢女人。”程延捏着俞泠的下巴，语气危险。
“废话，我当然喜欢女人了。”
听到俞泠直言不讳的回答，程延的那颗小心脏瞬间坠入谷底。
俞泠又说：“但我更喜欢你。”
程延没出现以前，他有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会和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结婚生子，那个女人身上可能多多少少会有他妈妈的影子，而他会豁出命守护她……
可现在，程延的出现让他的人生轨迹偏离了方向，离目标越来越远，带向一个未知的轨道。
他觉得，这才是人生，命运是无法规划的。
这句话程延等了很久，从俞泠口中说出来，带着巨大的震撼力，心脏极速跳动着，程延整颗心被捂得滚烫，使劲在自己男朋友嘴上吧唧一口。
“你再说一次。”
“什么？”俞泠装糊涂，废话，这种话能像程延天天挂嘴上吗。
“再说一次，就一次，我想听。”程延开始耍赖。
“我睡觉了。”俞泠闭上眼睛。
程延不吃这套，手捏着俞泠的脸颊，揉捏成各种形状，不停的纠缠着俞泠说那句话。
俞泠把那作恶的手抓住，一脸困倦，“真的，我特困，昨晚就没睡好。”
现在已经很晚了，他的生物钟响个不停，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睡觉。
程延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半夜两点了，以往这个时间点俞泠都陷入深度睡眠了，怪不得这么困。
“睡吧。”程延把人搂怀里，很快就听见胸口平稳的呼吸声。
……
等俞泠睡熟了，程延才抱着人离开会所。
俞泠的腿挂在他腰上，头枕在他的颈窝里，这样的姿势能让俞泠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最小幅度减小颠簸，确保不会吵醒怀里的人。
电梯不断下降，李立不知从哪儿钻了进来，一进来就是“操”了一声。
“要不是你穿着裤子，老子还以为你解锁新姿势，出来找刺激呢。”
“声音小点。”程延赶紧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已经来不及了，俞泠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然后嘟囔道：“天亮了？”
程延柔声哄：“没呢，再睡会儿。”
俞泠将下巴抵在程延肩膀上，眼睛却没闭，呆呆的盯着前方，目光没着没落的，程延知道，这是犯起床气呢。
电梯门一开，不理会李立的上蹿下跳，抱着人出去了。
按下车钥匙解锁，发现李立还跟在后面，程延不耐烦了，问他，“你不回去跟着我干什么？”
李立说：“我到你那儿住一宿呗。”
看看能不能蹭顿饭吃，听说程延从良后会做饭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他非得亲眼看见才信。
哪想程延直接回道：“别跟我了，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去哪儿？”
“去我男朋友家。”
程延打开车门，将俞泠小心翼翼的放副驾驶座，俯下身给俞泠扣安全带，俞泠还没睡着，困乏的目光一直跟随他手上的动作，一副乖宝宝模样，程延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稀罕的在俞泠嘴巴上亲了一口。
两唇相贴再分开，声音倍儿响。
李立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不忍直视的移开眼睛，看程延这样子，是玩真的，作为兄弟，有必要得给程延提个醒儿。
“你妈下午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她一直问我你的事儿。”李立说。
程延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别说话，关上车门后，两人走到角落里。
“她怎么知道你在这儿？”
“你又不知道不知道你妈的能耐，这有什么难的，她没明着查你，是因为她不想跟你闹得不愉快，你这么久不回去，我觉得你妈可能开始怀疑了，等着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打听你的事了。”
听到这儿，程延看了一眼远处的车，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借了李立打火机点着了，就这么沉默的抽着烟，一根烟见了底，他才开口问：“几点的电话？”
“差不多五点半左右吧。”
程延微敛双目，这个时间点儿就是在慕雪那通电话之后。
“谢了。”程延径直朝车走了过去。
“你准备怎么应对啊，真自宫抹脖子啊？”李立故意问。
程延没搭理对方，回到车上后，俞泠已经睡着了，透过昏暗的光线，他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