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焦冻看了看绿谷出久,倒是没有对绿谷的话表示疑惑,只是平静地继续看向薄野翎,像是在用脚认真丈量自己能够达到的距离,“不能问这个问题吗?”
“不。”薄野翎也很坦然,“不是什么无法回答的问题。”
薄野翎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只是没有人告诉过我我的生日这件事而已。”
即使有人告诉,薄野翎想自己也不会太高兴。
她出生的那天不是什么好日子,与她生命本源息息相关的人们都在那天遭遇了难以言说的灾厄。
那个吃掉了母亲的血肉得到生命的孩子发出的第一声啼哭,伴随着染红天际的血光和悲怆。
所以薄野翎就算早早就接受了自己生命下的无数血腥注脚,也不想心安理得的去庆祝那个她永远不会知道的日子。
解释完了,走廊上反而更加安静,绿谷和轰的神色都有些莫名。
执勤小A大概是等得久了,电子眼一闪一闪的望向薄野翎,提醒着:“护送,护送……”
“是,来了。”薄野翎急忙跟上无障碍电梯,她在电梯里站定,看到绿谷出久和轰焦冻还站在外面,不由歪头笑了笑。银发少女澄净的蓝眸仍旧剔透如光,宛若水洗,“明天见。”
“啊明……明天见……”
银发的女孩子说出的这句话要是在其他任何时候都一定会让绿谷出久高兴到傻笑不止,但他刚刚才隐约触及到了某道薄野翎早已释怀的疤痕,涌上来的情绪让他变得有些迟钝。
他其实是高兴的,为经历了他所不知的坎坷而仍旧清澈温柔的少女感到高兴,他喜欢的是这样好的女孩子,笑起来时眼里有星星坠落,但还是忍不住有点难过,他们认识得这么晚,他无法在那道伤疤鲜血淋漓的时候守护她。
绿谷出久与轰焦冻并肩离开了教学楼,他一路都有些出神,直到走到分岔路口,才想起身边有个轰焦冻,连忙跟对方告别。
绿谷出久心不在焉,轰焦冻的反应也有些慢半拍。他回了绿谷出久的道别,抬脚准备离开,但好似又注意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看向绿谷出久。
“蛤?”绿谷出久不明所以。
“绿谷……”轰焦冻思考了一下,问:“你喜欢阿翎吗?”
“啊!!”这一记直球直接把不在状态的绿谷出久打出了暴击。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被看穿的少年瞬间憋出满头汗,他紧张地下意识加快了语速:“轰君你在说什么啊!喜喜喜欢什么的,还有阿翎噫这个称呼我真的不行呜啊,翎同学翎同学我是说翎同学,那种事情不行我们还是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