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纬国好像看见阿爸的眼穴里淌出了两滴豆大的泪珠。
至此,蒋纬国再也不忍心与父样顶撞,闷闷地离开了阳明山官邸。此时,义母姚阿巧的丧事,已由他的表兄姚金和安排停当,无须他多操心。令他不解的是,直到今日全台湾的报刊广播对曾是蒋介石夫人、又是蒋纬国义母的病故的消息只字不提,连一则十几个字的简讯也没有发!
蒋纬国催促司机开足马力,向台中驶去。
当他走进姚公馆,看到义母的灵柩时,他再也按捺不住痛苦的心情,“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放声痛哭了起来。
蒋纬国燃烛敬香,边烧纸钱,边伤心地恸哭。守灵的姚金和夫妇几次劝他节哀,不要哭坏了身体,可是越劝,蒋纬国哭得越厉害。
哭吧,哭吧!你那满肚子的委屈、满肚子的不平都用哭声与眼泪来发泄吧!
一个倍受精神摧残的女人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去了。
一个曾经享受过荣华富贵、也经受过更多的辛酸悲哀的女人就这样去了。
她从寂寞中来,又从寂寞中去了。
姚阿巧病故后,有一位国民党元老倒做了首诗来悼念她,此诗不知能否写出姚阿巧生前的无限凄凉:
扶桑岁月影踪遥,
昔日恩情一笔销。
峨眉结义谁无子,
泣血台中不识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