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宿舍是三人间,但他的两名舍友迟迟没来,所以这间宿舍暂时是他一个人的。别说,比他在并盛町住的房间小不了多少。
用冷水洗去熬了一晚上的疲惫,琴酒在毛巾上随便擦擦,出来后套上大衣拿着两本教材就走出了宿舍。
一出门,外面天地俱白。
原来昨天晚上下雪了。
原先光秃秃的枝丫上结出了银白的霜花,树梢好像连接着低垂的天幕,让那片静止的沉沉的阴云看起来低得触手可及。
骤降的温度让空气也冰冷得滞涩气管,琴酒冷不防被冷气一吹,打了个喷嚏,果断转身回宿舍换了件厚大衣。
他现在十分庆幸没拦着兔子帮自己收拾行李,要不是它老妈子似的给他塞了满满一行李箱衣服,这会儿肯定只能挨冻了。
拢紧围巾,琴酒踩着雪正准备朝教学楼的方向走,才走出一段路,就见赤井秀一站在岔路口,双手插兜凹造型(划掉)等人,时不时看一眼手表。
听到有人接近的脚步声,赤井秀一循声回头,看到是他,便把拎在手里的热咖啡递给他。
“拿着暖一暖,我带你……咳,”赤井秀一掩饰似的咳嗽一声,“我们顺路,早课都在第一教学楼,一起走吧。”
琴酒看了看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没有拒绝,接过来捂着:“谢谢。不过校区这么大,两边跑怕是会迟到,学长真的和我顺路?”
“顺路。”赤井秀一点头,他没有早课,“走吧,快要上课了。”
琴酒嘬了一口咖啡,低低地“嗯”了一声,跟上他的脚步。
雪地纯白,路旁栽种着苍松翠柏,从雪色中隐隐透出点青翠,生机盎然。
两人并肩走在笔直的校道上,身后留下两串整齐的脚印,不知不觉间,发上也落了一层薄雪。
教学楼在一处空旷的区域,左右无遮挡,四面无植被,只有一栋蓝白色调的古堡静静矗立在低垂的天幕下,烟囱几乎穿云而过,接着簌簌飘落的细雪。
马上就是早课时间,四面八方的道路像支流汇入大海般连接在五个古堡入口,学生们就通过这些道路进入古堡,从上方俯瞰,仿佛回窝的蚁群。
“大一的教室集中在二楼,看你是哪个专业的课,就去课表上的教室上课。”赤井秀一就势跟他套话,“学弟是哪个专业的?”
琴酒回忆了一下系统整的资料:“美术,第一节 课叫‘量子速读必修一’。”
“……啊?”赤井秀一一怔。
他的确提前做过功课,但对于专业课仅仅做了基本的了解,而且他的课程名字都很正常,也很普通,并没有这么朋克的类型,一时怔住了。
“不用多想。”琴酒也不明白自己的专业和那五本教材有什么关系,无法解释,只能先一步堵住他的疑问,“我的教室是A209,你知道从哪个入口进去比较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