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太让人寒心。
他一步步朝狄元靠近,“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性取向,却唯独对你保密,你说为什么?”
狄元被姜冷逼到无路可退,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恐慌地不敢去想。
认了这么多年让自己依赖的哥哥,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对他存在不同的感情。
姜冷双手把人困在吧台间,强大的压迫笼罩着怀里的人,一字一句:
“宝贝,没有谁会甘之如饴,除了喜欢。”
*
郁恃安从酒吧出来就收到闵脩的短信。
想到两人已经几天没见,便给对方发了位置。
一上车,后座上的男人立马兴奋起来,还没坐稳,便神神秘秘地捂住郁恃安的眼睛。
“安安,闭眼,张嘴。”
“怎么了?”郁恃安不解地问。
刚张开嘴,舌尖被带着温度的指腹扫过,接着有什么清凉的东西送进他嘴里。
“你这几天咽炎犯了,这个润喉糖对嗓子好。”闵脩时刻观察郁恃安的表情:“安安,味道喜欢吗?”
郁恃安刚想说什么,突然从后视镜看到驾驶座的刘丁正盯着他,眼里似乎有话。
他下意识去看闵脩手里。
没有任何包装袋。
“哪来的糖?”郁恃安问。
前排的刘丁终于忍不住开口:“少爷这几天自己在家熬制的枇杷秋梨糖。”
“刘丁!”闵脩冷下声。
后者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乖乖闭了嘴。
“你自己做的?”郁恃安有些诧异。
难怪这几天没有联系他。
闵脩冲他扬起嘴角:“安安喜欢就好。”
没打算要拿这个邀功的意思,单纯只是为了能让他喜欢。
郁恃安看着笑得像天真小孩的人,整个人突然像被蜜糖灌满,嘴里是甜的,心也是:“喜欢,谢谢。”
得到表扬,小狼狗眸底放射出亮光,仿佛在开心摇着无形的尾巴。
郁恃安忍不住抬起手,在闵脩脑袋摸了摸。
如果这只小狼狗永远这么天真单纯,不会再对他藏着秘密,该多好。
这时,驾驶座的刘丁突然说了一句:“少爷,您是不是该换药了?”
上一秒还在蹭着郁恃安手的闵脩笑容冻结,凝成冰霜的眼眸是对美好气氛被破坏的不满。
“上次医生说换药的时间是什么时候?”郁恃安问。
刘丁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五天前。”
就算会接受多嘴的惩罚,可少爷拖着这么久,只听郁恃安一人的话,他也是无奈出此下策。
果然,郁恃安一听立马皱起眉:“为什么没有按时换药?”
刚刚还炸毛的小狼狗这会蔫吧地拉耸下耳朵,“我想你陪我。”
“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你那个时候在忙。”
郁恃安一时语塞。
从上次后,闵脩很自觉不敢在他忙的时候打扰。
像三年前初见时那般,乖巧地不像话,又自觉地让人心疼。
“去医院。”郁恃安说道。
刘丁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脚油门踩到底。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小狼狗这次很配合,只是在医生准备换药时,突然抓着郁恃安的手不让他走。
“安安,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看到医生那一副长这么大换个药还需要人陪的惊讶表情,郁恃安脸一下烧起:“只是换个药。”
“那也疼。”
医生看不下去了:“放心,不会疼。”
一道冷冽视线像化成冰刃射了过来。
刚刚还在撒娇的男人,周身骤然掀起强大的压迫。
医生打了个寒颤,改了口:“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可能会疼。”
连医生都这么说了,郁恃安只好留下。
医生剪开纱布露出里面伤口,外面缝合成可怖的弯曲线,长长一条挂在腹部上触目惊心。
郁恃安看得心一紧,难以想象这么长的伤口,当时在抢救室里有多难捱。
“很疼吗?”郁恃安忍不住问。
不说还好,一说刚刚还面无表情的人立马垂下眼眸,看起来更可怜了:“疼……”
“但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