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郁恃安拒绝道。
男人在静吧里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个阳光帅气看起来精力充沛的人,对这声拒绝充耳不闻,抬起手想强.制勾搭:“别这样,送上门的小0真的不要?你摸摸我的腰再……”
随着那只手的靠近,郁恃安黑眸迸发的警告气息越发浓烈。
就在郁恃安准备动手时,身后倏地传来躁动——静吧大门被踹开,几十个黑衣人从门口涌进来。
不过几秒时间,便把他包围住。
“你们是谁?”同样被围在中间的男人惊慌地看着突发一幕。
话音刚落,一道脚步声响起。
声音从远到近,踩着矫健步伐,在拥簇中缓缓朝郁恃安走来。
冰冷的轻笑很快取代脚步声:“安安,打扰到你了吗?”
郁恃安看着视线里突然出现的少年,两人相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见闵脩穿白色西装服。
那时穿着校服散出的天真气息,这一刻彻底被肃穆的西装吞噬,曾经在他面前伪装的少年,也终于撕下面具露出真实模样。
没有笑意的桃花眼泛着阴冷寒意,昔日温顺乖巧的小狗崽,变成凶猛狠戾的野兽,带着强大压迫感一步步袭向他。
这才是真正的闵脩。
许是闵脩给过他太多意外,现在他一点都不惊讶自己被知道的行踪。
他放下酒杯,刚转身,肩上突然落下一只手。
“安安,这就走了吗?不打算留下来看看他?”
他?
郁恃安心咯噔一下,回头发现刚刚那个男人被黑衣人钳制住,面前不知何时放了几十杯洋酒。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闵脩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嘴角逐渐勾起一抹轻笑:“他不是喜欢请人喝酒么?我在代替你,回敬他。”
几个黑衣人不顾男人挣扎,开始疯狂往嘴里灌酒。
男人被灌地不断呕吐,可无人停下动作。
郁恃安刚想冲过去,就被闵脩伸出的手拦下,“安安,如果想我停下,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只看着我一人,不然……”
郁恃安抬头发狠地看着闵脩:“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为什么每次都要连累无辜的人!
“嗯。”闵脩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可是安安你不乖,总让我不开心。”
闵脩欣赏着郁恃安表情变化,哪怕是因他而愤怒,他也开心。
“安安,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可以陪你的。”
郁恃安知道闵脩这疯子说到做到,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看那个男人:“我不喜欢。”
“不喜欢?”闵脩眉头皱起。
他突然抬起手,轻轻一个响指。
‘哐啷’——
震耳欲聋的声音,来自被砸碎的酒柜。
黑衣人毫无预兆拿起椅子,狠狠砸向所有酒柜上的酒。
空气中顿时弥漫呛人的酒味,掺杂一起的酒淌过满地的玻璃,泛出明艳又刺眼的光。
“不喜欢,我就替你毁掉。”闵脩挑起郁恃安下巴,仿佛看不到周围一切,只有眼前的人:“安安,这样你开心了吗?”
眼前的狼藉,倒地的男人,躁动的人群。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所有愤怒冲向心口,郁恃安终于失控地怒吼:“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闵脩捏住郁恃安下巴的手倏然一顿,可很快,阴冷的笑在扬起的弧度中扩散:“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不是早就帮我咨询心理医生了吗?”
郁恃安瞳孔骤然收缩。
咨询心理医生的事他从未提起过,闵脩为什么会知道?!
那眼里的笃定突然让郁恃安明白了什么。
难怪他去哪都能被知道,难怪他做什么都能被发现,原来……闵脩一直在监视他的手机!!
所有细思极恐的细节铺天盖地袭来,郁恃安大脑瞬间成了空白。
他到底招惹了什么恶魔!
郁恃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推开闵脩,不知道离开前闵脩还说了什么,只知道耳边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声音,全身被放空般没了思考能力,只剩一个念头——离开这个恶魔。
不管去哪,只要能离开。
逃回家的郁恃安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在这片土地,他没有自由,连原本属于自己的房子,每个角落都有闵脩的气息。
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郁恃安给自己换了手机,联系宠物店把对子和顺子送走寄养几日,他像拆盲盒,匆忙选了个地方,就开始让搬家公司搬东西。
他以为会得到闵脩的阻挠,一开始还小心谨慎,可所有东西都快搬空时,闵脩也没出现。
好像从那次后,两人没了交际,彻底消失在彼此世界里。
看着生活了六年,却不到几日就搬空的家,郁恃安心中百感交集。
明天他带着最后行李搬过去,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
可踏出这扇门,所有一切都结束了。
十年羁绊还是败给了命运捉弄。
他和闵脩之间再也不会见。
从今往后,各自安好。
隔天郁恃安早早起床,整个屋子做了打扫,还特意整理了沙发。
被对子爪子磨得不像样的沙发,也曾是闵脩睡过无数个夜晚的沙发。
两人曾在这上面相拥,接.吻,擦.枪.走火,也曾抱着对子顺子一家四口看电视,创造出温馨画面。
眼前仿佛呈现了幕布,放映着过往的回忆。
郁恃安一个人坐在沙发,从日出坐到日落,直到夜幕降临才缓缓起身。
把原来的手机和钥匙放在茶几后,拉起行李箱离开。
刚打开门,狠狠撞到一堵肉墙。
郁恃安抬头,发现面前高挑身影背对着灯光,昏暗中看不清神情,声音却透着令人发寒的冰冷:
“哥哥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