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办法就是,既然雪地下面有东西,那他便不踏上雪地,从空中过去,而头顶正好有可以挂住的地方。
但这种办法,在无数次的失败之后也打消了,空中的那些看起来可以挂住的地方,都是幻象。
事实上,你绳子一甩过去,它便消失了。
殷之念蹙眉,渐渐将目光移到了雪地下不停移动的东西上面。
他从墙上硬掰下一块看起来不太结实的石块,扔到雪地中央,果不其然,一有动静,那些东西便从雪地下窜出来,那块石块顷刻间变成了粉末。
不过,殷之念也看清了,那东西个头不算小,大概有一只兔子那么大,却没有兔子可爱,那东西如蝎子一般,而它们攻击的地方,只有爪子。
幸好,它们每个只有一个爪子。
殷之念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不停的将石块扔到雪地上,等到那东西露头,便将做成圈状的绳子甩过去,不一会儿,便解决完了雪地下所有的东西。
那些东西的爪子被紧紧捆着,一个接一个的被殷之念扔到旁边,便不再理会。
上了五层塔时,一阵风吹来,殷之念不禁打了个寒颤。
离开第四层,唯一的损失就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了,不过幸好还剩一层里衣,不至于让他裸着。
奇怪的是,殷之念观察了一会儿,五层塔里什么也没有,六层塔,也是什么都没有。
饶是如此,殷之念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有可能是塔主人故意所为,让人放松警惕,然后趁其不备,要其命。
事实证明,殷之念的警惕是有用的。
在他一踏入第七层时,周遭的场景便迅速变化。
但这层塔却并没有伤人的意思。
于是在第七层里,殷之念迅速经历了一遍自出生起经历过的一切。
相同的是,穆子寒再次在他面前消失,让他还是不禁红了眸子。
场景突然迅速消散,那里是一片竹林,一人白衣加身,冷若冰霜,竟与他长相一样,在竹林间四处闲逛。
唯有在看到生机勃勃的生命时,才不会显得那么不近人情。
这便是神邸吗?殷之念想。
紧接着,场景迅速转换,那人又在山谷里看溪流,在山顶看日升日落,他一个人看遍了沧海桑田,时令更替……
又一个人看尽世间繁华,世态炎凉,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无论多久,无论做什么,那人总是一人。
那人总喜欢游历四方,看世间之景,却在某一天,突然不喜欢动了。
那日,他看见自己的影子,似乎觉得稀奇,但一遇到阴影,影子又不见了,于是他便改了时间,让世间得以永昼。
后来他又似乎觉得看腻了白昼,又恢复了白昼与黑夜自然交替。
于是场景又变了,变成了他一个人在虚空中看星星,看月亮。
那人去的最频繁的地方,还是一片雪地,那里很荒凉,除了雪,就是风。
似是觉得无趣,便将其他地方的一些精怪移到了这里,起初,一些精怪无法适应,皆数死去,但也有一些精怪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并成为这里的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