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心死
嘈杂的人声让殷之念回神，殷之念一心一意的在人群中找寻着穆子寒的身影。
但找了一圈，终究还是叫他失望了，因为根本没有穆子寒的身影。
那些人一看到殷之念便迅速围了上来，出乎意料的是，那些人见到殷之念，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喊打喊杀，却奇怪的充满了歉意。
殷之念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顿时不可置信的抓住一个靠近他的人的衣领，咬牙切齿：“穆子寒呢？！”
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
殷之念身体上的伤一路上已经被萧涯治愈的差不多了，他站直了身子，向着人群聚集的方向而去。
看到了叶斓，他红着眸子，被人用绳子捆着。
看到了黄寅，他低着头，不敢看殷之念。
看到了赵燮，他眸中含笑，得意的冲殷之念笑着。
他还看到了很多很多人……
比如，星霜恒，此刻正扑在许华怀里，看不清神情，但从一耸一耸的肩上，还是能看出对方此刻的情态。
但唯独……
他没有看到最想看到的人。
随着他每向前一步，人群便散开。
渐渐的，不知走到了哪里。
他看见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穆子寒被人自心口钉在地上，破碎的灵核还散着微弱的银白色光芒，在地上，被人踩得稀碎，穆子寒安静的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穆子寒？”
他试探的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待再走近一些，他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滑落，他的手捂住穆子寒心口的窟窿，似是看到了钉在穆子寒心口的钉子，他轻声哄道：“乖，别哭，不疼，我带你回家……”
殷之念的手轻轻一挥，动作轻柔到仿佛害怕弄疼穆子寒似的，待那钉子离开穆子寒的身体。
殷之念在那双紧闭的眸子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周围吵闹的人声，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他的手抵在唇边：“嘘，别吵，不要吵醒他，他睡着了……”
虽是这样说着，但自他手心散发的灵力将所有吵闹的人都向后击退了一些。
“你！”
有人不服气，被赵燮冷冷一瞪，也只能闭上嘴。
周遭终于安静。
殷之念看见了穆子寒心口的窟窿，似乎觉得这个窟窿有些碍眼。
转眼又看见了地上的灵核碎片：“你等等啊，我把它放回去……”
碎成那样了，怎么放的回去？
在场所有人心里涌起一个念头。
殷之念的手在地上摸来摸去，但那灵核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根本聚不起来。
“聚不起来了啊。”殷之念微怔，轻笑：“没事，聚不起来就不要了，我这里有，回去了就给你……”
叶斓的绳子已经被黄寅解开，他们和恋明院众人站在一起，眸子一个比一个红。
殷之念轻轻抱起了穆子寒，眸子里的深情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他们都知道，殷之念怀里抱着的那人，小心翼翼对待的那人，已经不在了。
殷之念从袖子上撕碎了一块布，有些笨拙的将其在穆子寒心口的窟窿缠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再也看不见那碍眼的窟窿，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意：“外面太脏了，我带你回去，我们以后不要任何人，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别闹脾气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