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仇恨
他脖子上戴的石头，是他父亲最后一次离家前留给他的。
在最后，他才知道，原来，有人知道自己将死，便将半条魂魄凝成护身符，护他无恙。
之后，他便被经过的老头儿带了回去。
老头儿一直以为他生性纯良，觉得他小，不记事，那些事情对他没有多大影响。
但老头儿不知道的是，他眼中的婴孩，并不是婴孩，而是一个八岁孩子。
直到赵燮又长到八岁时，老头儿似乎不打算隐藏自己心中对赵燮的怀疑了。
老头儿问他：“赵燮，你为何入此道修行？”
在以前，老头儿也见过很多人，问过很多人，但他们的回答无外乎都是：“为了天下大义”“为了守护心中道义”“为了守护自己心中所爱”
而赵燮的回答则让老头儿记忆深刻，赵燮低沉着眸子，声音洪亮：“为了杀尽天下妖魔！为了……报仇！”
老头儿沉默了，赵燮记得很清楚，那次之后，老头儿总是有意无意的教他一些度化之法，甚至有意不告诉他修士可以铸出自己的本命剑……
赵燮本来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个外门弟子看他不爽，冲到他面前，吼道：“你真以为你是师父亲徒就了不起了？师父可没把你当亲徒，毕竟，别人家弟子，但凡是个天资聪颖的，现在已经炼出本命剑了，而你呢？八岁还没炼出本命剑！”
赵燮心中冷笑，回道：“你几岁？”
那弟子有些心虚的回怼：“九岁！”
赵燮嗤笑：“没事，不丢人，毕竟都九岁了还没炼出本命剑。”
那弟子被怼的满脸通红，还是不服气：“那又怎么样？！外门弟子很少有人炼出本命剑的，再说了，师父教你的东西，外门弟子哪个不会？！教你的不过都是些普通的度化法子！没有什么实在的，所以，你也别得意！”
赵燮沉默了，没有理会那弟子。
但私底下，他还是悄悄的去问了一些外门弟子，结果真如那天那弟子所说，老头儿如今教他的，都只是些基础的。
而本命剑这东西，赵燮可是第一次听闻。
当夜，他去了藏书阁，从书中查到了，按照书中的说法，以他的天资，应该早就炼出本命剑了，可老头儿却什么也不告诉他。
老头儿也注意到，赵燮这几日的修炼都不专注，目光时常移到下山的那条路。
是的，赵燮想下山了。
既然这里的人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那他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后面，老头儿似是察觉到他有离开之意，便传授给了他一些防身的法子。
而赵燮每日夜里，总会躲在藏书阁里翻阅典籍，自行通过典籍而修炼，还得不让老头儿发现。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待在藏书阁里每一夜里所能翻阅到的有用的典籍，其实都是老头儿放进去的。
在他据着典籍修炼时，老头儿总会隐去身形，在不远处看着他。
甚至有一次，赵燮不小心走火入魔，还是暗处的老头儿替他解决的，但赵燮，明显不知道这一切。
当一个人心中只有仇恨时，那人便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善意了。
赵燮便是如此。
赵燮下山的契机是在柒嫣上山后，柒嫣不是个怕生的女孩儿，门派中，只喜欢同他一起玩耍。
一开始，他觉得对方挺烦的，但逐渐的，女孩儿的天真让他感到可笑，并逐渐习惯了女孩儿的喧闹。
他向柒嫣问出了老头儿曾经问过自己的问题：“师妹，你为何入此道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