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生母
那一瞬间，老头儿莫名想笑。
一向心思深重的赵燮，竟然第一次在一个第一天见面的女孩儿面前露出真心的笑容。
但他没有管，他认为这些一切都是变好的趋势。
可是，一切也终究只是他以为。
有一天，柒嫣跑来向他告状，语气很是生气：“师父！赵燮他亲我！”
老头儿皱眉：“亲的哪儿？”
柒嫣立马伸出手，指着手心：“这儿！”
“……”
老头儿笑了：“那你记住，以后不要让他亲了，除非你也喜欢他。”
少女扬起头，天真的问他：“师父，什么是喜欢啊？”
老头儿眯起眼睛：“师父也不知道。”
“……”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他第一次带着徒弟外出，却一不小心踏入了一处结界。
那处结界很凶险，但于老头儿自己而言，这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可能是出于想要看看自己两个徒儿的实力的心思。
他站在阵眼处，安静的看着迷失了方向的两个徒弟。
赵燮倒是冷静，柒嫣就不然了，她虽然面上冷静，心里却是极为害怕的，这一点，从她掩在衣袖下不停抖着的手就能看出来。
这是座心魔阵，你越是怕什么，什么便越会缠着你。
赵燮那边不出所料，是那日村子被烧毁的情形。
但老头儿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捡到对方的时候，对方还只是个婴孩，不应该记事的。
柒嫣那边，则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没有，但看久了却有种天地间只有你一个人的错觉，无限孤独感……
那一瞬间，老头儿大概知道这两人最怕什么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赵燮竟然还没有放下心里的仇恨。
那天出阵后，老头儿扔给两人一人一本修炼秘籍，告知二人：“一个月后，我来检验你们的成果，输了的人便主动下山，离开师门。”
这不就是意味着，败者会被老头儿逐出师门的意思吗？
按理说，赵燮自打小时候便一直跟着老头儿，实力应当毋庸置疑，而柒嫣只来了一个多月，必输无疑。
但后面的结果却出人意料。
柒嫣赢了，而赵燮则输了。
老头儿抿着唇，看不出表情的宣布了这一结果。
其实一切都在老头儿的意料之中，赵燮早有离开的心思了，虽然不明显。
赵燮离开前，回头冲柒嫣笑着：“小师妹！好好修炼，等师兄回来找你！”
柒嫣也似乎十分不舍，冲他喊：“赵师兄，我等你回来！”
再之后，柒嫣一心扑在修炼之上，后来的弟子中也不乏给她表明心意的，但都被她以：”实力太差。”为由而拒绝。
后来，黄寅便拜入了师门。
黄寅抬头：“那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儿摇摇头，故作高深：“不知道，这就要问你师姐自己了。”
“……”说了等于没说。
“世间各物一切皆有定数，都会走向自己的终点，我们又何必人为干涉呢？多累啊，不是吗？”
老头留下一句虚无缥缈的话，黄寅却突然追了出去，大声喊：“那您呢？！师姐成亲您还去吗？！”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但下一秒，黄寅面前便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