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毓长公主:“不是说这个,你起来做好,有个正形儿没有?为娘问的是秦家或是你皇嫂。”
谢渊坐起身:“说起来也有一样,今日早朝之后,秦国公单独拜见陛下,将虎符交上去了,还有听陛下的意思,如今军营好像是要改制了,旁的,也就是那些闲着没事儿的日日催陛下纳妃的,没什么要紧的。”
庆毓长公主一笑,大抵是明白了:“怪不得今儿那几位夫人来本宫面前说那些话,原来源头在这儿!那虎符可是秦国公自愿给了陛下的?”
谢渊点点头:“可不是,秦国公年纪大了,而且又不是后继无人,如今秦家三兄弟在朝中也得用,老大人可不就想好好回家歇着了。听说皇后娘娘早就秦国公,也劝了陛下的。外头那些没眼色的还见天儿的说秦家会把持朝政,霍乱朝纲。”
谢渊瘪了瘪嘴,若真要把持朝政,那不早就干了?
再说了他最清楚,如今的陛下又不是先前那蠢货,心眼子多得很,谁能算计威胁到他头上?
况且如今皇后是秦家女儿,日后生下来的嫡长子也是秦家外孙,秦家人是疯了在这个时候自毁长城?
谢渊思忖着这些日子在宫里头瞧见陛下对皇嫂那稀罕劲儿,摇了摇头。
这夫妻俩没一个好惹的,如今还偏偏凑到了一块儿!也不知道那些世族勋贵们是眼瞎了还是脑子坏了,没得上赶着吃挂落。
且等着瞧,总有被收拾的时候!
庆毓长公主舒了一口气:“如此便好,本宫早知道皇后是个好的。”
明事理,进退有度,还事事为皇帝着想,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底下那些人心底里打的那些小算盘......
庆毓长公主冷笑一声,她又不是脑子有病!
莫说如今皇帝皇后新婚燕尔正如胶似漆着呢,便是再等几年,后宫那档子事她也不想沾手。
只要陛下加把劲儿,让皇后早日诞下嫡子,稳住了江山国本便是。
她家如今就忧心面前这孽障的婚姻大事,日后可还要靠着陛下和皇后的情面儿赐婚加恩,哪里用得着沾染皇帝的私事,捞不着什么好没得还给自己找不痛快。
庆毓长公主转过头看向谢渊又有些头疼:“不过你也是,你看看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
“我......我?那......那什么,娘!禁卫司还有些公务儿子要处理呢,儿子就先走了!”谢渊见势不妙,忙跳起来,飞一般的跑出屋,转头就进了宫找楚浊告了一状。
“哦?国公才将虎符送到朕的手中,外头反应便这么快了?他们的手还是伸的那么长啊!”楚浊抬手撑着下巴低低笑着,含笑的双眸却含着深沉的寒意。
谢渊倒吸一口冷气往后倒退两步,头皮有些发麻。
手伸的太长,定然是要被连根儿去除才叫人安心。
只是......
谢渊苦笑一声:“陛下,如今恐怕还不是轻易动这些世族勋贵的时候。”
世家大族在朝中如同一颗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巨木,底下的根系可以一直延伸到地方的世族豪强,只要牵一发便会动全身,轻易撼动不得。
若不是得益于先前废帝在位的几场宫变,朝中世族还没那么好打发,但是也是因为如此,如今世族略微势弱又急于复起,才会在新帝面前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谢渊:“如今至少也要等新入朝的寒门世子渐渐立起来才行,而且......说起来世族到底也有些好处,至少得用的人其实也不少,若想要将朝中世家连根拔起......”
楚浊:“连根拔起?那么好用为何要连根拔起?”
谢渊卡壳:“啊这......陛下的意思是?”
“当然是要物尽其用才行。而且......”楚浊眯了眯眼,眸色微凉。
——“还要叫他们知道应该如何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为朕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