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柚听着耳边的呼吸渐渐变沉，最后平稳地保持在一个节律上，轻不可察地侧过身子，与迟越溪面对面。
她抬起一只手，轻轻在迟越溪宛如垫过的鼻梁上刮了刮。
“迟总，迟总——”她用气音喊。
呼唤了大概五六声，迟越溪总算“嗯”了声，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
“迟总，我来陪你睡了。”戚柚继续压着嗓子用气音，并且左手羽毛一样在她肩颈处轻拂。
“喜欢我吗？”柚柚警官丢下一块鱼饵。
老实说，这一刻戚柚的心被自己吊起来了。
她很怕迟越溪这时半梦半醒意识不清，说出什么让她想趁睡一枕头捂死身边人的话。
她心底没有意识地默默为迟越溪祈祷了一秒。
被子拱了拱，迟越溪皱眉的痕迹加深，睡得不甚安稳地把身子转过去，背对戚柚。
戚柚不依不饶，支着脑袋起来贴在她耳边呵气似的继续喊迟总。
声音语气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戚柚差点都要被自己的台词功底折服，错觉她是迟越溪的贴心小秘了。
结果下一秒，迟越溪就把她的一半被子抢走，全部压在自己身下。
戚柚：？？？
她被突如其来的凉风吹得一懵，第一感觉就是：冷。
戚柚瞬间瑟成小虾米，连忙努力往被子里挤，但嘴上还不忘坚持不懈地蛊惑迟越溪。
“迟总，人家好冷，你不是说今晚我们一起睡吗？”
迟越溪略不耐烦地发出一点声音，像是终于不堪她扰从睡梦中脱离了出来，翻了个身正要开口，戚柚先一步防范性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戚柚嗲声嗲气地装样，捏起一撮头发去扫她的脸，“迟总，你叫叫我。”
迟越溪原本在气头上，抬手捏她手腕准备把她推开的动作非常不客气，可握住这只手腕的一瞬间，迟越溪也在一阵混沌模糊的睡意中找到半缕意识，忽然想起来自己今晚是睡在哪里。
她动作一顿，唇畔间轻轻放出声音，“柚柚？”
空气安静，没有回答，但迟越溪已经渐渐清醒。她捏着这只手腕摸了摸，觉得有点冷，便下意识拉进自己怀里，“柚柚，别闹，乖乖睡了。”
听她没说出什么危险的梦话，戚柚“噢”了声，决定先放过她，可鼻子一痒，马上打了个小声的喷嚏。
迟越溪撑开睡眼，看到她整个人光溜溜地睡在外面，“怎么没盖被子？”皱了皱眉，立刻把她拉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