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嘉乐剥完后把一整个橘子递给了他，刚要回到沙发上，就被闫宁煊的手指勾住了T恤后面的帽子。
“干什么？”
闫宁煊把橘子举到他的面前，“我手不方便。”
闫嘉乐又坐回了床边，扯掉橘子外面的白丝，一瓣一瓣地送到他的嘴里。
闫宁煊咬住橘子一嚼，甜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压下了他心里涌上来的酸和苦。
“甜吗？”闫嘉乐问道。
“嗯。”
“橘子也吃了，现在该说了吧。”
这次闫宁煊没再卖关子，说得却不是闫嘉乐想听的。
“我十岁那年，也就是你刚出生那年，就被送到国外了。在国外这些年，我无非就是学习，也没什么有趣的事好说的。”
闫嘉乐又剥好了一瓣橘子，拿在手里没给他，直直地看着闫宁煊：“小叔，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仿佛只要闫宁煊说出来的话他不满意，他就会自己把橘子吃掉。
闫宁煊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他的紧追不舍很为难，也像是在责备他的不懂事。
“乐乐，我接下来说的话，很可能会破坏某个人在你心里的形象，你确定还要听吗？”
闫宁煊没提名字和称呼，闫嘉乐却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说的是谁。
闫嘉乐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不是当年那个还不太懂事的小孩子，只要稍微动动脑袋，就能想到，闫宁煊的出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是像闫宁煊说的，出国只是学习，那他不可能十年来从来没见过这个小叔叔。
哪怕学习再忙，逢年过节闫宁煊也该回来一两次吧。然而并没有。如果不是闫宁煊自己不想回来，那就只能是有人限制着他在国外的行动。
闫嘉乐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突然开口问道：“是我爸爸吗？”
闫宁煊：“......”
闫宁煊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太聪明了不是一件好事。”
闫嘉乐抓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继续追问道：“你前些年在国外过得好吗？”
“除了不能回国、不能和国内的人联系，也没什么不好的。”
闫宁煊说得云淡风轻，听到闫嘉乐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试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十岁的时候被人送出国，在一个陌生的国度无依无靠，饭菜吃不习惯、交流也很艰难。他不由得心疼起那个时候的闫宁煊，心里对自己的爸爸也多了一丝埋怨。
难怪每次去墓园的时候，闫宁煊都是把他送到门口，却从来没有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