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了一张娃娃脸,个子高高的,性格开朗,为人仗义,没有宋怀那么多歪点子,也没有宋怀那么花言巧语。
相比较而言,严辰是天上,宋怀是地下。
夜间,前胸后背疼得我睡不着,抱着被子将宋怀大骂了一顿,斜靠在床边。
月光消失的时候,我终于挨不住就这么靠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受伤处有些凉凉的,迷糊间半睁开眼,只瞧见一颗黑黑的脑袋,和我被扒拉得只剩下的肚兜。
一声尖叫还没出口,嘴就被捂住了。
是宋怀。
漆黑的夜里,我能看见他的眼睛亮亮的,另一只手还放在我胸前。
在我泫然欲泣的双眼中,他松开了手,帮我把衣服穿好。
一边将药瓶塞在我手中,一边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这是平望宫独有的金疮药。」
忽略他刚刚的行为,我装作不在意地说了声:「哦,反正也不太疼,过几天就好了。」
恰在这时,窗户发出一阵轻响,继而慢慢被打开一角,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染染,染染你睡了吗?」
是严辰。
若在平时,我早就睡得昏天黑地了,可今日……
宋怀迅速飞上屋顶,蹲在梁木上。
很快,严辰就翻窗进来了,见到我正清醒地坐着时,惊讶道:「染染你真的还没睡啊?」
我目光飘过梁上的某人,干干笑着,还没开口,手中就被塞进一个东西。
「这是我们军营独有的金疮药。」
我愣愣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将另一只手悄悄塞进被子,正欲说话,门又被推开了。
眼前一闪,严辰已飞身上了梁木。
进来的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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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没睡,她稍稍有些惊讶,捏捏我的脸问我是不是疼得睡不着,我摇摇头,只说是没有睡意。
她爬上床,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道:「这是前些日子宫里送来的冰肌玉骨膏,姐姐给你擦一擦。」
我抽了口冷气,抱住姐姐的手撒娇:「我今日已经擦过药膏了,姐姐明日再给我擦吧。」
磨蹭了会儿,姐姐才侧身躺下,轻轻拉过被子给我盖上,避开我的伤处,「怕你晚上摔下床伤上加伤,今晚就陪你睡。」
我躺下后,一眼望见斜侧方横梁上的二人。
只见两人木着脸蹲在梁上,隔着一人的距离,脸上都写着「莫挨我。」
我闭了闭眼,只觉头疼,遂侧身对着姐姐。
安静下来后,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姐姐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将手搭在我的心口:「染染心跳怎如此快?睡不着?」
我……当然是忧心横梁上那两人什么时候离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