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
我一边啃着各式丸子,一边心里犯嘀咕。
我和谈瀛洲,且不说财富地位颜值学识怎么天差地别,单单生活习性就截然相反。
我没敢告诉他……豆腐脑,我吃咸的……
有点难受。
“叹什么气?”谈瀛洲看我:“不好吃?”
我揉了揉脸:“我叹气了吗?”
“你没叹气,”谈瀛洲把生菜卷在筷子上,捞起来,说:“我听见的可能是哈欠,喷嚏。”
这话敷衍中透着哄骗。
我戳了戳圆滚滚的鹌鹑蛋:“我就是觉得,咱们以后的生活肯定很麻烦……”
谈瀛洲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说?”
“你看啊,”我来了精神,舔了舔嘴唇,给他分析:“你爱吃甜的,可我是个咸党。你爱清淡,我无辣不欢。你顿顿菜叶子,我餐餐小肥肉……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吃油条,不!沾!番!茄!酱!”
谈瀛洲把筷子连同那片生菜,一起戳在碗里:“陶长安。”
“啊?”我眨眨眼。
谈瀛洲吸了口气,唇角标标准准的扬起假笑:“喜欢甜食,不代表我的口味怪异到超出常人能理解的范畴……油条沾番茄酱这种吃法,我一点也不想尝试。还有,豆浆加糖可以,但不要糖里加豆浆。”
“……师兄,”我怔怔地问:“你是不是吃过了?我放在你门口的早餐。”
豆浆加了两勺糖,两大勺隆起小山似的糖,好像确实甜度超标了。
所以,他是吃过了吧。
谈瀛洲把头转过去,捞起那片生菜,吃的不紧不慢。
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但是!
但是!
我察言观色到了,他的假笑有变化!
我壮着胆子,凑过去问:“……蛋糕,你也吃了?”
“不是说不吃醋吗?”谈瀛洲瞥我。
我想都不想就说:“不吃醋是无所谓霍菁这个人,酸溜溜是在意这种行为!”
“……酸溜溜了?”谈瀛洲唇角上扬。
“对啊,”我垂眸,继续戳鹌鹑蛋:“明明我起得更早……我还特地去买了早餐……我还走了那么远……”
鹌鹑蛋不会酸溜溜,鹌鹑蛋只会光溜溜。
怎么戳都戳不到。
令人胜负欲暴增。
我本来是说话的,可好几下都戳不准,干脆不说了,注意力全在那颗蛋上。
它逃,我追,它插翅难飞。
筷子尖到底还是贯穿成功,我心满意足,抬头看向谈瀛洲:“……啊……”
刚刚说到哪了?
谈瀛洲不在乎我抱怨到哪一句,只是回答我最初的问题:“蛋糕没吃。”
没吃就好!
我得寸进尺:“你是现在没吃,以后吃?”
“以后也不打算吃,”谈瀛洲看着我,似笑非笑:“喜欢甜的人,一般都不爱酸。”
酸溜溜的酸。
我说的时候没觉得不好意思,这会儿倒是有点脸热。
脸热归脸热,皮厚就行。
我仗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继续任性撒泼:“回头扔了……行吗?”
不行肯定不行!
好好的蛋糕,合作方送来的礼物,光明正大,理所当然,没做错什么,就这么扔了,怎么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