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竟然是你……”兮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有了慌张。
我：“你当初不是去了人间皇室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提到人间，兮突然冷笑不止：
“人间？哈哈哈哈哈……当年，人族海族鸟族大战，死伤无数。
我的背叛是挑起桀愤怒的开端。天神降怒，罚我永生永世潜在海底。
我只能在这不见天日的海底，做着黑暗的交易。”
我想到人鱼王被背叛后的痛苦，忍不住问：
“你从始至终，从未对他动过心吗？
你从未对他有一丝歉疚之感吗？”
我越说，心里就越悲伤，也许是人鱼王魂魄残存的感情流露了出来。
我在梦境中看见过兮年少时的笑容，那样春光明媚又带着骄纵，只会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
不管后事如何，她年少时必然爱过桀。
兮沉默了。
她看着我，凝望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他恨我吗？”
我闭上眼，感受着残存的情感，有悲伤、后悔、愤怒……却独独没有对兮的恨，唯有对她的执念与爱。
“不，他爱你。从始至终，只爱你。”
“不可能！你骗我！他怎么可能不恨我！”兮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
云坤护着我，似乎怕兮会冲动之下伤我。
我语气平静：“你若不信，便看看这个。”
我拿出沧然给我的玉，也正是千年前，人鱼王从不离身的那块玉。
“他一直带着这块玉，即使你背叛他后，他也视若珍宝。”
兮接过玉，她看见那玉的背面，依稀可见的“兮”字，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是在这世上最傻的人。”
她的泪水滴在玉佩上。
我的身体霎时一轻，似乎有一缕气息从体内游离而出。
那气息直冲向兮手中的玉佩。玉佩瞬时发出温润的光。
人鱼王的怨念，终于消散。
我看着这一切，心下释然，这段纠葛终于结束了。
云坤带着我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等。”兮叫住了我们，“你若想脱离食人诅咒，可以把手伸过来。”
“诅咒可解？”我有些惊讶。
“不可解，”兮摇了摇头，“但我可以将诅咒转移到我身上。毕竟，这深海也不会有人。”
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只手搂住云坤，另一只手对兮挥了挥：
“不必了！老娘我此生就是一条快活鱼妖！
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潇潇洒洒地在这人间玩一遭！”
兮听了我的话，捧着手心里的玉，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