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缠上他手里血迹斑驳的手术刀。
森鸥外在耀哉看不见的地方拧眉。
他好像知道了耀哉的意图,却—
产屋敷耀哉从他怀里脱出来,紫罗兰的眼眸微敛着凝望他,轻声地蛊惑:
“我要亲你了,你要闭眼吗?”
这就是耀哉口中的“证明”,不过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故技重施。
森鸥外不着痕迹地打量他,然后薄唇一勾,闭眼。
他稍稍放开紧攥武器的右手。
耀哉凑近了。
近得能看清森鸥外脸部细小的绒毛。
近得把自己温热的,残余酒精香气的呼吸统统喷洒在森鸥外的脸上。
他在能亲吻到校医的前一秒停住,启唇,声音婉转而动听:
“森先生,我的异能其实是—”
森鸥外猛地睁眼,看清离自己极近的耀哉,愣住。
产屋敷耀哉等待的就是男人这仅仅几秒的松懈。
他瞅准时机从男人手里夺取了刀。
哗啦—
一阵微风,他的和服下摆翩翩起舞。
等森鸥外反应过来,耀哉早就稳居几米外的门边。
他志得意满粲然而笑:
“瞬间移动?”
“瞬间移动。”
两个人异口同声。
耀哉点点头,假装看不见森鸥外眼中被戏弄后的恼怒和失落,殊途同归的灰色。
“森先生刚才好像有点紧张。”他指了指自己的眉毛:“你一直皱着眉。”
森尴尬地轻声咳嗽:
“我以为产屋敷老师准备再捅我一刀,就像你做过的那样。”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是的,他确实在两人亲吻的间隙对森鸥外痛下狠手。
但—
哪怕森鸥外如此担忧,还任他为所欲为?
男人该不会是在……讨好?
产屋敷耀哉的心脏剧烈地撞击胸膛,一下。
他深呼吸,把疑惑深埋心底,按部就班:
“至于森先生说的‘我对你感兴趣’不太对,应该是—”
他沉默地注视校医,面覆怅然,自嘲地摇了摇头笑说:
“我喜欢过你。”
“……”
森鸥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耀哉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欣喜,但过去式的用法又是一记重锤。
他的心情如过山车般大起大落,拼命压抑住喉中的叹息,抬头干巴巴地问:
“就因为我利用了你?”
[就因为?]
耀哉挑了挑眉。
噢是的,这对森鸥外而言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