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忍痛,吞吞吐吐:“额,那割伤我脖子的玻璃碎片在哪儿呢?”
耀哉嘴角微勾:
这位先生居然完全接受了“被酒瓶碎片割伤脖子”的设定。
看来轮到自己上场了。
耀哉踩着高跟鞋,右手一晃,两指间陡然出现块绿色的玻璃碎片,上面还沾着凝固的血迹。
“你说的是这块吧?”他轻声细语地问。
男人的表情一瞬间抽搐。
“你怎么会有?”
耀哉眨眨眼:“本来是扔在垃圾桶的,我怕酒醉的客人捡到,还没来得及处理。幸好拿出来了。”
“……”
男人语塞,静默。
观众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但戏剧还没落幕。
伤人事件的证据如果只有一项,未免太过苍白,不够取信于人。
耀哉想着,从人群中揪出那个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的矮个儿胖子。
“对了,森先生帮这位先生处理伤口的时候,您不也在吗?”
他曲了曲膝,状似亲昵地揽住对方肩膀:
“抱歉,我的高跟鞋好像不太合脚,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扶我一把?”
矮个胖子眼神一闪,诚惶诚恐搀住耀哉的手。
“是……是的,我看见那个服务生帮他处理伤口来着。”
非常好。
耀哉满意地点点头。
识人是难度极高但十分有趣的差事之一。
比如眼前这位满头大汗的男士,无论是他抛弃朋友还是面对耀哉假装用高跟鞋砸他脑袋时的反应,都足以说明—
他是个胆小如鼠的软骨头。
在某些时候,尤其是社会上,适当的软骨头并无不好。
至少能保全颜面还性命无虞。
“谢谢您为我们作证。”耀哉情真意切地说。
他转向蕨姬,看少女的脸色青白交加,连鼻腔喷出的热气都清晰可见。
“蕨姬小姐,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瞥了脖子上绑着绷带的男人一眼。
蕨姬哼一声,右手在男人身后狠推一把,害他踉踉跄跄却视若无睹。
“没了。”她叫道:“你怎么还不坐回来,都让客人等多久了?”
话没说完就如一阵过境狂风,气急败坏地走了。
耀哉在少女身后看得直摇头,真是个坏脾气的姑娘。
传说D班尽是些特立独行的孩子,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