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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穷奇道熟悉的场景,温情忍不住抱紧了弟弟,她的弟弟差点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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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达穷奇道之时,已是夜间,深色天幕丝丝冷雨飘飞。
温情深一脚浅一脚跟紧魏无羡,直打哆嗦,像是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发冷,魏无羡时不时要搀她一把。
山谷之前有一排临时搭建的棚屋,供战俘们夜间休息使用。
魏无羡带着温情,远远地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披着雨丝,扛一面大旗慢慢走动。
再走近些,那扛旗之人竟是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婆婆,背上还背着一个懵懵懂懂的幼子,被布条绑在老人背上,正在认真地咬手指。
一老一小在路上来回行走,老人家扛那面高旗扛得十分吃力,走两步歇一歇,把旗子放下。
见状,温情红着眼眶叫道:“婆婆!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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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全是一些老弱妇孺啊,兰陵金氏的人未免太残忍了吧?连这些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这些……难道就是魏无羡从穷奇道劫走的温氏余孽?”
“恐怕就是这些老弱妇孺。”
“那外头都在传魏无羡要做温王第二,什么脏的臭的污名都往魏无羡头上倒,未免太……”
“那些人早就不要脸皮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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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老人约莫是眼神耳朵都不好使,没看清也没听清来人是谁,只知道有人走近了在叫什么,连忙又把旗子扛起,满面畏惧之色,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了被斥责一通。
温情奔上前去,夺过那面旗子,道:“这是什么?这是在做什么!”
这面大旗上绘着一枚硕大的岐山温氏太阳家纹,此时却被涂上了一个血红的大叉,旗面也被撕得破破烂。
射日之征结束后至今,被打成“温狗余孽”的人不计其数,折腾他们的法子也不计其数,还要美其名曰“自省”,魏无羡心知肯定是这老婆婆年纪太大,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做苦力,这里的主事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折腾她,要她扛着温家残旗走来走去,进行自我羞辱。
那老婆婆先是骇得一缩,待勉强分辨出来人,张大了嘴,温情道:“婆婆,阿宁呢?四叔他们呢?阿宁呢?!”
那老婆婆看看她身后的魏无羡,不敢说话,只望向山谷那边,温情顾不得其他,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