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叹息,“江宗主,江澄,你真的感受不到魏兄对你的在意吗?”
江澄垂着头不吭声,眼中盈满了泪水。
他一直都知道魏无羡重情重义,而他跟魏无羡一同长大,情谊更是非比寻常。
但是,自从血洗莲花坞那日后,他纵使在意魏无羡,但心里还是难免生出了几分隔阂。
——
魏无羡半刻都未停歇的跑回了莲花坞,夜空中已月明星稀,他也没在路上见到江澄的人影。
魏无羡远远望着灯火通明的莲花坞,手撑着膝盖不住喘气,胸腔和喉咙蔓延上一股长时间奔跑过后特有的血腥气,满嘴铁锈味,眼前阵阵发黑。
他满心困惑不解。
为什么没追上江澄?
我吃了东西,尚且只能跑这么快,他比我更累,打击比我更大,难道还能跑得比我快?
他真的是回莲花坞来了吗?
可是不回来这里,他还会去哪里?
不带上我,一个人去眉山?
——
金光瑶听到魏无羡心中的困惑,不禁道,“魏公子一直表现得很强大可靠,但没想到,他也有这样彷徨无助的时候。”
魏无羡心里的困惑,字字泣血,满含血泪。
——
魏无羡喘着粗气,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盘腿坐下调息。
片刻后,魏无羡还是决定先去莲花坞确定一番,看看江澄到底有没有回莲花坞偷尸体。
贴着那一段墙潜行,魏无羡心中有一个声音,几乎是在绝望地祈祷。
“这次千万不要再有人在校场上谈论江澄的尸体了。否则,否则我……”
否则?
否则他能怎么样?
怎么样都不能。
他无能为力。
莲花坞已经毁了,江枫眠和虞夫人都没了,江澄也不见了。
他只有一个人,孤身一人,连一把剑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办不到!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力量是这样渺小。
在岐山温氏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
魏无羡的眼眶热得几乎又要滚下泪来。
——
江澄听到魏无羡的心声,恍恍惚惚抬起头,泣不成声,“魏无羡……”
江厌离心疼得要命,“阿羡……阿羡……”
“魏兄这般自信的人,居然也有这样怀疑自我的时候。”聂怀桑简直不敢认,这还是他认识的魏兄吗?
——
魏无羡转过一道墙弯,忽然,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炎阳烈焰袍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