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弟弟,怨阿羡救了蓝忘机,救了子轩?
江澄无助的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啊——”
“我没有想让他们去死,我……”
我只是太难过了?太伤心了?太悲恸了?
说不出口。
他没有任何权利要求旁人理解他。
蓝曦臣冷着脸,没有任何回应。
金光瑶这一刻竟有些同情江澄,其实若没有这场共情,江澄说过的很多不合时宜的话,都不会被人知道,因为魏无羡那个傻子,绝不会将这些对江澄不利的消息爆出去。
——
魏无羡憋得脸色通红,大喝道:“江澄!!!”
掐着他脖子的手,忽然松开了。
江澄死死瞪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垂死般的悲鸣、一声痛苦的呜咽。
他哭着道:“……我要我的爹娘,我的爹娘啊……”
他向魏无羡要他的父亲和母亲。
可是,向谁要,都要不回来了。
魏无羡也在哭,两个人跌坐在草丛里,看着对方痛哭流涕。
——
聂怀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喜欢江澄,但江澄失去了父母,连家都不能回,仇人还在自家的底盘上歌舞助兴,换了聂怀桑自己也不敢说能完全的保持冷静。
想想要是大哥死了,聂怀桑紧紧攥着手里的扇子,深吸了口气,上前几步,道,“江宗主,你该知道,就算当初在暮溪山屠戮玄武洞底,魏兄不救蓝忘机,温家也会找其他的理由逼上门来的。何况,他们此番来江家,也并不是拿魏兄做理由,他们这次来莲花坞的理由是在莲花坞建立监察寮,这才是真正的理由。而魏兄,不过是王灵娇为了公报私仇,加上去的添头罢了。”
江澄没想到这个时候聂怀桑还会凑过来,甚至……可以说是在劝诫他。
他红着眼,低下头,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不是不懂这些,可是我总觉得……若是……若是没有这件事,也许……也许就不会发生的这么快,也许……也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你这是在心存侥幸,根本就不可能的。”聂怀桑皱眉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他们这次来,根本就不是为了魏兄,若是为了魏兄的话,事情反而好办了,你没见魏兄都愿意牺牲自己的未来换江家的平安吗?江澄,你到底有没有心?看不到魏兄的一片赤诚吗?你这般对待他,心里就没有半分的愧疚吗?你责怪魏兄,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江澄哑口无言。
聂怀桑一番话,当真是引得众人刮目相看。
便是蓝曦臣和金子轩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因为看江澄的神态,倒也不算是……无可救药。
想来当时,确实是失去了理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