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光等着季云洲来救她,至少得想办法对这里多了解一些。
如果能找到机会还是自己逃出去更好。
要是方才含蕊没有骗她的话,那就代表只有她一个人被截出来了。
季云洲那处应该不会太乱,希望小丫头也能被顺利送回她母亲身边。
房间依旧昏暗不已,李慕宁端起那盏小小烛台,在这间房间四处查看一番,又找到了几个看着陈旧的烛台。
一一点亮后,整间房都亮了不少。
李慕宁这才发现,这间房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怪不得如此阴暗,全靠烛火照明。
她又重新去到那副写了字的卷轴前,上手摸了摸,似乎比刚刚更潮了些。
阴暗又没有窗户,而且十分潮湿,确实很像是什么地方的密室。
卷轴看着保存良好,可是潮湿的地方恰恰不适合放字画。
这说明,这卷轴是最近才拿过来的。
很可能是专门摆给李慕宁看的,要不是这具壳子里装的确实就是李慕宁本尊,换了其他只是容貌相似的人来,大抵是看不出玄机的。
因为这副卷轴的字迹正是先生的。
李慕宁看了好几遍,确定字迹没有认错。
当年先生教她书法时,为了培养李慕宁潜心练字的心性,自己也陪在一旁专心练。
正因如此,李慕宁对先生的字迹十分眼熟。
而且,看这墨痕,这幅卷轴写就的时间不长。
可先生已经离宫好几年,当时李慕宁还没有走到如此绝境,只是因为袁家一事,她也对父王失望,放了先生离宫。
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先生了。
难道说,先生在替这里的首领做事?
不可能。
以先生的气节,绝看不上这样一个人。
这幅卷轴如果是用来试探李慕宁的身份,那面具男又是从哪找到它的呢?
虽然身陷囹圄,但是突然有了一个失去联系许久的故人消息,李慕宁难掩心中激动。
她将卷轴取下,多用了几块布包好,再找了个匣子放了进去。
先生的字好看,不能被潮气给弄坏了。
确认房间没什么特别之处,她也找不到除了门以外的出口。
李慕宁重新坐了下来,她摸着匣子,心思有些飘远。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难道先生也觉得可惜吗?
江山被夺,若说社稷动荡,季云洲从镇国将军起就四处征战,已经平了不少战乱。
自李慕宁重生开始,倒没再像以往那样,听江河四海传来战报,惹得人心惶惶。
抛下与季云洲的那些旧怨,这江山易主,连李慕宁都很难违心的说一句“可惜”。
那先生这句痛惋多半是对着自己和慕安吧。
想到这里,李慕宁抚摸匣子的手更加轻柔了。
就算远在天涯,原来先生还是在默默关注自己,关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