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本来就不经吓，只有被顾川抱在怀里才有安全感，他慢慢在他的抚摸中放松下来，感觉到医生搬了椅子坐在旁边，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被顾川轻轻掰开，十指相扣。
“这两天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但是还是不能见光吗？”医生问道。
顾川点头，他略有点歉意，说道：“刚刚我出去的时候忽然把针头拔了。”
安渝的病正是由于多种精神药物互相反应作用引起的，所以在治疗过程中，医生不能给他开这方面的药，就等着安渝自身代谢一点，或者尽量让他好受一点。
“今天就先停一下输液观察观察情况，另外窒息的话，可能是情绪起伏太大，呼吸道扩.张，我到时候开一个喷雾让他们送过来。但是精神类的药不能吃，只能由你从信息素和心理关怀两部分慢慢来。”
顾川认真点头，说道：“辛苦了。”
察觉到医生终于走了，安渝悄悄从他怀里探出头，问道：“他走了吗？”
顾川故意引着他多说点话，就没有直接给他肯定的答案，而是也反问道：“谁？”
“医生叔叔。”安渝说道。
“走了，”顾川笑着亲他的鼻尖，问他：“怎么他在的时候不叫叔叔？”
安渝用鼻孔喷气，说道：“不想叫。”
大多数时候，他们两个呆在一起的时间就是这样的。
顾川好像没有工作要做，只是一心一意地陪着自己，这种感觉让安渝又开心、但是又有点担忧。
毕竟顾川是那么地喜欢他的那份工作，安渝既深深地依赖着他，又希望他不要为自己牺牲太大才好。
这样复杂又矛盾的心理活动，告诉顾川，顾川只是笑。
“你笑什么？”
“我的全部工作就是陪着你好起来，沈园和风暴的事已经有人顶上了。”
安渝感觉得到他语气当中的轻松，也笑起来，说道：“那你摆脱这个棘手的案子了。”
“是啊，”顾川笑着说：“摆脱了那个棘手的案子，现在又接收了你这个麻烦精。”
安渝的眼睛亮亮的，没有身体上的不适，精神也比较清醒，就扑着顾川说道：“你喜欢麻烦精。”顾川躺在床上抱着他，说道：“当然喜欢，我看看腿好了没有。”
医学飞速发展，骨折这种伤已经可以很快地痊愈，只不过长得太快，仍然可能会有很长时间恢复期的酸疼和乏力。
但是不影响大部分的活动。
顾川轻轻捏了两把，觉得他小腿肚上的肉少得可怜，心酸得厉害。
安渝这几天受的罪是他前二十多年都没有经历过的，因为严重的精神障碍，他吃了就吐，无论什么样的好吃的摆在面前，最后都是一半丢掉、一半吐掉。
能吃进去两口就已经是饭量大的时候。
所以就算今天不再输药物，到了下午也要吊上一带足足3升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