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有点惊讶地问他要去哪里、什么时间。
安渝回答之后，他拿着安渝的衣服回去，给他重新拿了一套出来。
“还有一个小时，下去吃个饭我送你去。”顾川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很自然说道，他没有说让安渝自己去，并不是出于保护欲，也不是他认为安渝将陷入危险的境地。
只是觉得自己需要陪着他。
“晚点的时候我要去会馆开会，你出来的时候叫我，我再去接你。”
安渝没有给他讲自己昨晚的噩梦，他也尽力的保护着安渝的心理状态，不再受到多余的伤害。
在灵堂上，安渝看见了很多认识的人，他们在自己进去的时候把视线齐齐地投过来。
像在观察一位卑劣的叛徒。
但是也许是提前有人打过招呼，没有人过来和安渝说话。
只不过注视着他在江斌的黑白照片前面鞠躬。
第三次鞠躬之后，安渝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一双隐没在人群中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
“沈书——”
沈书回过头，朝里面呼唤自己的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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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寒冷的，但是因为下雨洗去了污浊，所以天气更好了。
安渝就走在街头，没有给顾川打电话，而是把胸前那朵花塞进了衣兜。
让自己不要看起来那么苍凉。
这条街上有虞兰以前开的那个酒吧。
现在卷帘门垂下来，用喷漆写着硕大的两个字“转租”底下是一串电话号码。
安渝记性好，一眼就看出那是虞兰自己的电话号码，于是忍不住一哂。
怎么可能租的出去呢？
于是他播了那串号码。
空号。
这条街逛到头是一片小吃的区域，卖米线的老板正在用竹笊篱捞出煮熟的青菜和米线，放在调好料汁的碗里，端过去的时候还冒着白色的热气。
老板的两口锅也冒着热气。
安渝没什么食欲，但是鬼使神差地坐下了。
“小帅哥，来点什么？”老板招呼着问他，把沾了油污的菜单放在泛着油的桌子上。
安渝点了一个酸辣米粉，付了钱之后看他又转头去灶台忙活起来，这才搓了搓有点冻的脸蛋。
“小帅哥以前来过嘛？我怎么看你好眼熟啊——”
安渝摇头，说道：“第一次来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