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缓的声音继续响彻空旷的房间,他问:“你缺乏求知求解的欲望,活的很被动,但是又意外地坚韧,是什么支撑着你?”
“换句话说,你这样的人,为什么在当初的意志力选拔和后来的训练中、以及最后那场生死局和后来无数次开枪杀人的时候,可以那么地坚韧果断?”
“……”
“你也不知道,是吧。”沈书看向他,脸上依旧是温柔而又悲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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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渝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只是呆呆地站在这里,看着沈书用加长的大号镊子夹起玻璃皿中卷曲的头发,它就像蒲公英的絮,轻易地从尸体的头皮上脱落下来。
然后他扔掉了头发,在尸体光裸的耳后轻轻戳了一下。
“噗嗤”一声,镊子挑开了皮肉,露出一片入脑式芯片。
“我们在这里面植入了芯片,捕捉它脑活动中的电信号,”又指了指一旁那个没有头颅的尸体:“这个,我们做了脑切片。”
然后他看向安渝,停顿了很久才笑着说道:“你看,你从来没有提过一个问题。即便是我要求你升任总管,你问的也只是你需要做什么。”
安渝脸色苍白。
“你觉得没有归属感吗?你觉得你自己不属于沈园?”
安渝艰难地开口:“也不是没有问题。“
沈书:“请讲。“
“我可以离开这个岛了吗?”
沈书忽然笑起来,他随手把镊子丢在一旁,抓住了安渝的手腕,带他走出房间。
安渝感觉到他非常兴奋,他奋力地从他的手里挣脱。
“抱歉,刚刚太急了,我再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沈书对他的挣扎表示理解,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到沈书这样类似于疯癫的状态,安渝下意识抗拒,他站在原地不走,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去完最后一个地方,我保证。”
最后一个地方又是地下室。
沈书这个人好像格外钟爱在地下室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安渝对此可以说是习以为常,因此顺着台阶下去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楼梯走到底的时候,安渝才发觉这里的地下室不一样。
这里没有Omega,没有不知名的尸体,也没有太大的空间,干净整洁,像一个陈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