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有点脑震荡,昨晚晕乎乎地睡了一晚,早上起来还没吃早饭,就倚在床边抱起垃圾桶呕了个昏天黑地。
稍长的头发被他一把拢住,手腕上还毫无防备地带着那串檀木珠子。
“刚出院就又住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该恭喜你?”小护士是临时从隔壁军区医院腺体科叫来的,因为管了安渝七天,做事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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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渝呕的眼里满是泪花,漱口之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护士温柔地替他拍了拍背,小声说道:“顾准将醒了,正在和部下说话呢。”
安渝看了看挡在自己右边的挡板,觉得很不顺眼。
“好啦,我给你扎针,今天打两瓶就行。”
安渝缩了缩手,不太愿意输液,于是着急地说道:“姐姐,我先去看看我的顶头上司,他病着,我怎么能不看看呢。”
说着就光着脚蹿了过去。
护士无奈地跟在后面,见安渝已经毫不客气地蹿上了顾川的床。
好在这里的床很宽敞,睡两个人也不嫌挤。
顾川正在听部下汇报昨晚对于沈园的调查结果,他身上受了比较重的伤,此刻都连接在仪器上动弹不得,只剩右边手臂还能活动,就用右手拿着文件查看。
见安渝过来了,顾川匆匆做了小结,把任务交代下去,又躺回枕头上,转头看了过来。
“对于昨天的事,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顾川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枕头,示意他可以过去。
安渝没想到自己一过来就被问话,脑袋里的警铃立刻响起来,看向顾川的表情分明写着几个大字“等我想想怎么编”。
他紧张地干咽了两下,说道:“我……他们跟我有仇。”
顾川没想到这小孩连撒谎都不太熟练,正要再问一句,却见安渝啪叽一下,趴在了床上。
“你别问了,我头晕——我想不起来——”
顾川唯一能活动的右手被他抱住,贴在脸蛋上蹭了两下。
“算了,”顾川收回视线,看向推着推车站在不远处的护士说:“让他在这输液吧。”
安渝最害怕输液的针,急忙说道:“我挺好的,不用输液。”
“刚刚不还说头晕吗?”顾川觉得糟心无比,看着安渝坐起身乖乖让护士扎针的时候,却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最后,被扎了针的安渝躺在了他身边,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