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松了一口气，站在雨中，看向顾川。
Alpha和他一样，浑身都湿透了，工作时整肃的头发也被淋得乱七八糟。
安渝胡乱包扎了一下小臂上的伤口，靠在墙上喘了口气，说道：“你怎么样？我们得走。”
顾川没回答，安渝觉得不对劲，蹿到了他面前。
“顾川！”
高大的Alpha在他面前倒了下来，他伸手去撑，摸到了满手粘稠滚烫的血。
紧接着，顾川咳出了一口血。
安渝猛地睁大了眼，声音有点发颤：“他们打到你哪了？”
“不知道，一会儿军部的人过来。”顾川的声音很沉，呼出的气息重重地落在安渝脖子上。
安渝眼眶和鼻尖都泛了红，跌跌撞撞地冲向远处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有止血的药，我帮你处理一下。”
那辆摩托车被砸了几下，仪表盘的玻璃碎了，哗啦一股脑地掉在地上。
顾川倚在小巷深处的墙根，再次咳出一口血，啐到地上。
他看向繁忙的通讯器页面，轻轻摁熄了屏幕。
Omega很快拿了东西，跪坐下来帮他止血。
雨越下越大，安渝的头发湿透了，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脸蛋也是湿的，像一只可怜的落水小动物。
“为什么……”Omega还红着眼圈，浑身细微地颤抖着。
“没事的。”顾川的嘴唇已经没有血色，脸上却还是原来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只是说话的声音中的无力和沙哑暴露了他此时的虚弱。
安渝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他抓着纱布的手颤抖着，上面都是湿滑的血迹，在昏暗的路灯底下呈现一种比较暗的颜色。
他用手抓了抓衣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和顾川说话防止他晕过去。
“很近的，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我们去他住的地方就行，他会一点救人。”安渝用牙撕扯开纱布，慌乱地绕在Alpha宽阔的肩膀上，又拿了针管给他打了止疼药。
顾川应了一声：“嗯。”
“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安渝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他俯下身，准备扶着顾川起来，却先摸到了Alpha冰凉的手。
在他的记忆里，这双手总是很大、很暖和，此刻冰凉的触感却一下将安渝的恐惧情绪推向了最高点。
“顾川，你不能死……”
Omega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一点软糯的哭腔，眼泪顺着潮湿的脸蛋流下来，和雨水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