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昨天死掉了。是因为打了这个药死掉的。”男孩捏起一颗葡萄,跟安渝说道。
安渝还是一副天真的面容,他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回事?”
“有时候我觉得,天生的性别就是在剥夺一个人的选择,上天让一个不想当Omega的人成为Omega,就是这个人悲剧的开始。”男孩的情绪很激动,似乎陷入了不好的回忆。
“他注射这个药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从突发症状到死掉,只有15个小时。为什么要研究出这种害人的药?自从我住在这里,三个月,死了四十个人,全是二十岁左右的Omega。”
安渝睁大了眼睛。
“当时我临时找不到抑制剂,从他那里拿错了一盒,发情期结束之后,我就被查出了严重的腺体功能障碍。这样可怕的药,可是前几天,还有人给我朋友打电话打到我这里,还在问是否需要药物。”男孩垂着脑袋,拳头攥得很紧。
“他们从前贩卖焦虑,现在贩卖毒药,不都是这样吗?给了别人希望,最后发现所谓转换成Beta,也不过是转换成一个怪物。”
一个Omega女孩走了过来,身上穿着统一的条纹病患服,声音很清脆。
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孩,笑着打趣道:“安渝,你的Alpha今天怎么没在?”
安渝决定不再向她解释自己与顾川的“清清白白”,只是老实地回答:“他去上班了。”
男孩立刻接话:“他是不是每天加班到很晚?这样吧,你晚上八点左右来我房间,我妈妈前两天送来了投影仪,可以一起看,我已经失眠两天了。”
安渝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答应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直坐在监控室的白医生也换班凑了过来。
他和几个患者在讨论治疗方案,安渝听不懂,就乖乖坐着听,不说话。
白医生很是发愁:“你们几个腺体功能障碍都是注射的旧版,现在从黑市也找不到,医院团队这边弄不到配方,根本没办法对症下/药。”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在医院呆了半年了,病情一直反反复复。”
“除非能够深入到药品制造公司内部,拿到旧版的配方……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稳定病情,等待转机。”
稳定病情,等待转机。
安渝从每一个人脸上都看出了这八个字里面包含的希望与无望。
他习惯性低头看了一眼通讯器,看见小组的工作群里,顾川发了一条全体消息:
3分钟前。
@全体成员请再次核验各自手里的线索,十五分钟之后全体1202会议室开会,请携带手写材料,谨防监控监听监视。
安渝想,或许这就会是他们在等待的转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