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昏黑,秋风卷落几片树叶,保姆做完饭没叫醒他,留了信息之后就离开了。
大门关上,窗外有狂风异响,闪过一道电光,安渝似被惊扰,在毯子里紧紧缩成一团。
一声惊雷炸响,少年发出颤抖的梦呓尖叫:“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啊!”
窗外雷雨交加,秋雨泛着凉意穿堂而入,吹起大片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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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渝刚刚从窒息中挣脱般地大口喘气,终于从梦中惊醒过来,四周一片昏暗,只有雷雨呼啸的声音。
眼泪忽然潸然而下。
安渝吸了吸鼻子,随手蹭了眼泪,伸手在沙发上摸索。
半天都没找到自己的通讯器,这才光着脚下了床,去拿挂在洗衣房的军服外套。那身军服已经被保姆阿姨洗干净熨烫好。
没找到通讯器,安渝空手而归,有点迷茫地看向窗外。
窗外,雨水顺着窗户玻璃落下来,积在窗户胶条上方,打落无数黄色枯叶。
顾川离开军部的时候已经很晚,外面下了大雨,悬浮车行驶速度有所降低。
座椅旁边,一块方正的小东西亮了起来,是安渝落下的通讯器,此刻正有人坚持不懈地打来了第二十三通电话。
顾川皱了皱眉,按下了接通。
“安渝,怎么打你电话一直不接?不会是姓顾的难为你吧?喂喂喂?怎么不说话?”费洛饱含担忧之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川:“……他的通讯器没带。”
话音刚落,对面忽然陷入沉默,随即很快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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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车停在安渝家门口的时候,安渝正抱着一个酒瓶光脚坐在院子里淋雨。
顾川在门外等了三分钟,正要转身回到车上,醉醺醺的Omega就打开了家门。
他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滴水,红肿的眼睛里还有泪花。
“你来干什么?”
顾川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的通讯器掉在我车上了。”
安渝就伸出手,摊平裹着绷带的手掌,示意他把通讯器交给自己。
那绷带上沾着泥土和血水,顾川皱了皱眉,一脚踏进安渝的家门。
“通讯器给我就行。”安渝退了两步,雨水又落在身上也不在乎。
顾川没说话,也没有把通讯器交给他。只是拉住他伸出来的手,把他拽进雨伞下面,却又看见他赤裸的双脚正踩在积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