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诺拉说。她没有补充说她知道艾瓦莱夫人有四个儿子。
“她还说,她不得不让他呆在某某先生的学院里而不把他带在身边,这实在叫她太难过了。”
接下来没过多久,史比利金斯先生又开腔了,他的声音震颤得很厉害:
“天啦!真的,我真是大幸运了!我从来没想过她愿嫁给我,你知道吧像她那样一个女人,有那么多人爱慕她,要什么有什么。我想象不出她看中我什么。”
这话再恰当不过了。
后来史比利金斯打住了他那无尽的赞美之辞,因为他注意到这是早上在游廊上的事儿诺拉戴上了帽子,穿上了外套,汽车正朝门口开过去。
“喂,”他说,“你要走吗?”
“是的,你不知道?”诺拉说,“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吃晚饭时听他们说了哩。我得回家了,爸爸在家挺孤单的,你知道。”
“噢,我真难过,”史比利金斯先生说,“我们没法一起打网球了。”
“再见啦。”诺拉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可史比利金斯先生由于是近视眼,没有看见她汪汪欲流的眼泪。
“再见。”他说。
汽车载着她离去的时候,他站在那儿出神了一阵子。也许某种业已存在的东西在他心上模模糊糊、变幻莫测地浮现了出来。但紧接着一声来自里面客厅的叫唤使他回过神来,那声音音量适中却毫不含糊:
“彼得,亲爱的,你在哪儿呀?”
“来了。”他叫道,然后他就过去了。
在订婚后的第二天,艾瓦莱夫人从胸饰里拿出一张小照片来给彼得看。
“这是吉勃,我第二的小儿子。”她说。
史比利金斯先生刚开始说:“我不知道你还”紧接着又克制住了自己,改口说,“天啦!多英俊的一个小伙子呀,呃?我可喜欢男孩子啦。”
“可亲可爱的小家伙,不是吗?”艾瓦莱夫人说,“其实现在他比照片上高多了,因为这张照片是前些时候拍的。”
接下来的那天她说:“这是威利,我的第三个儿子。”再接下来的那天她又说:“这是西勃,我最小的儿子。我确信你会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