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擦去嘴角的血液。随后,他突然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递到宗像眼前。
宗像轻挑眉梢,极其自然地接过这块还保留着从周防身体上汲取了热度的手帕,优雅地抹去了唇上的殷红。
“我的眼镜是被你破坏的,我想我有必要向吠舞罗写封索赔信。”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地,继续说,“信上还要加上上次您肆意破坏Scepter 4屯所的修补费用。”
宗像又对周防用起了敬语,言下的挖苦之意一听便知。
“你们不是政府组织吗?”周防闻言有些苦恼。
如果真是如此,草薙大概会杀了他。
“就算是政府组织,我相信政府也会同意我向赤之王的吠舞罗索要赔偿费用的。”宗像冷笑道,“这就是您毫不思考后果的下场。”
“如果我刚才死了呢?”
“那……”宗像哼笑一声,“我应该不会写。毕竟失去了一位王,你的氏族已经够可怜了。”
听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
周防失笑,不满地砸了咂舌,拉住宗像的手往前走:“走吧。”
宗像侧头看向身边的人。红发男子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还真是完全看不出刚才那股与他撕咬的势头。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赤之王,既然逃过了这一劫,请您以后不要再如此任意妄为了。”
“伤口怎么样了?”
“流了点血而已。”
“……来根烟。“
“……”
两人松开了握在一起的手,宗像拿出烟盒,先是自己取出一根,周防也自己伸手取了一根。同前一夜一样,周防先给自己点上,而后用点燃的烟引燃了宗像的。
并肩而去的两道身影,走在下着雪的冬季,留下两排脚印。
周防望着前方,眼前闪现那日在梦中相携远去的两个人,翘起了嘴角。
他在心中默念——二位前辈生前没有完成的心愿,便交由我;好在,我也终于领悟,那也是我的心愿。
相对周防的清醒,宗像却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周防没有坠剑的原因;周防那没有加剧破碎,看上去比预计要好很多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有隐藏于树后,竟然连他们二人都没有发现的神秘人物……这一切都让宗像满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