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塔主就是那位穿着短打布衣的男子，平凡的面容、平凡的身材，丢进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他那不低不高的男中音仿佛是系在白隙喉咙上的绳子：“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你没有说出母塔这个可能？”
“因为我不知道。”马修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什么母塔？”
“你们呢？”平凡男人看向其他人，“也不知道母塔吗？”
所有塔主都摇着头，白隙混在其中，摇得特别卖力。
“什么母塔，凯修斯，不要再废话了。”马修的神情冷了一些，声音变得更轻，传达得却更清晰，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说正事。”
名为凯修斯的男子笑了下，道：“如果你们没有撒谎的话我就更好奇了，为什么你们会一付不知道母塔是什么的样子？这不可能，母塔是晋级塔的设定，每一位塔主都可以直接询问，比如我就是询问塔得知的。”
马修眯起眼睛，提高了声音道：“七号塔，母塔是什么？”
“您没有权限。”七号塔迅速回答道。
“真奇怪。”凯修斯似乎并不意外，平静地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呢？”
“不如说为什么你知道。”看起来莽撞的壮汉此刻却一语不发，马修是那个说话的人，“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也许你想说不可告人的秘密。”凯修斯嘲弄地说，“每个塔主都有秘密，但是我们都假装大家是好朋友，不杀同事，只是在考验中不得不这么做，对不对？”
马修叹了口气：“凯修斯，你一定还要纠结这些陈年往事吗？”
“仇恨不死。”凯维斯的眼神飘向白隙，“玛拉达的名言，对吧？”
突然之间白隙就成了焦点，他愣了下，脱口而出：“玛拉达是谁？”
窃笑声响起，马修带着点无奈的神色道：“元塔曾经的塔主，一位女塔主，你不知道吗？”
白隙努力回忆了下才想起来：“哦哦，那个被分尸十五次的塔主。”
塔主们神色各异，大部分都流露出笑意，对他们来说白隙的表现太过外行。
“不要再说过去的事了，重点是现在！”马修强调道，“凯维斯，告诉我们母塔是怎么回事，拜托。”
凯维斯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屈丛于好朋友的设定，开了口：“晋级塔可以升级的，高级塔就能成为低级塔的母塔，获得一定的控制权，拒绝子塔的塔主申请正是控制权之一。我现在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们不知道母塔，晋级塔可以升级不是吗？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晋级塔可以升级和母塔并没有关联性。”马修下了个定义，疑惑地道，“你也听见了，询问母塔的事塔会回复权限不够，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的塔告诉你了？”
“我觉得应该是说过了。”凯维斯迟疑地道，“但是……我在身上加持了一个世界级的防护魔法，模糊级的，可以被动抵挡一次对我自身不利的最高级别改变，由于是模糊级的所以并不昂贵，就在昨天，我发现这个防护魔法消失了。”
昏暗的空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昨天？”
“你确定？”
“消失时有什么感觉吗？”
“你当时遇上谁了？”
“一个人在塔里睡觉，起床后发现消失的。”凯维斯道，“我可不会像谁一样带女人在塔主椅上乱搞。”
壮汉嘴角抽了抽，没吱声。
白隙悄悄放下一半心，昨天才发现确实是个很好的误导点，至少把他撇了出去。
“也有可能不是昨天才生效的。”马修沉吟片刻说，“早就失效了但是你没发现，毕竟你不是法师或者巫师。”
凯维斯点了点头：“确实，不过，我也无法肯定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了，而且当时我并不知道到底抵消了什么，现在看来，应该是抵消了让你们忘记母塔这个设定的改变。”
“这可是世界级的改变，而且，至少是七号塔的位置空出来后。”马修神情严肃，看向白隙道，“爱丽丝死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或者说了什么？”
白隙心里浮现出八百个想像画面，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有的，她说……”这一下就卡住了，“她向着天上说救我。”
塔主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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