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也不介意，每当格里芬指出有人看他就大声招呼，顺便练习刻星语了。
可班突然道：“主教大人，其实你说通用语更好。”
白隙愣了下，道：“还有通用语？”
“对啊，一般来说各个城市语言不同，通用语用的人更多，尤其是贵族和神职人员，必学的。”可班道。
白隙：“……”
妈的，好亏啊！
“你会通用语吗？”白隙问格里芬。
“不会。”格里芬道，“如果要用的话，我很快就会了。”
天赋遗传相当于直接把水灌进瓶子，如语言这种机械记忆的东西自然学得很快，白隙印象里格里芬学粤语也就几天功夫。
“那你以后教我通用语吧。”白隙道。
“好。”格里芬道，“你还要学别的吗？我还会别的。”
“暂时不要了。”白隙苦笑道，“我可没有天赋遗传啊。”
“公共厕所”的建筑并没有完全倒塌，这也是大家为什么用这里排泄的原因，对于“公共厕所”形成的原因白隙一直挺好奇的，毕竟在冲水马桶与城市公共下水系统发明前人类都是随地大小便的，顶多一个木桶就是了不起的发明了。下城区的人活下来都难，居然定点上厕所，实在太难得了。
“为了防止瘟疫。”可班解释了白隙的疑问，“臭的、脏的都不应该接触人，会得病。本来就很饿，谁也不想得病，只会死得更快。”
“哦，你知道这个啊。”白隙道。
“当然。”可班没好气地道，“您到底当我们有多愚蠢？”
白隙：“觉得放血治万病的那种愚蠢。”
可班：“……”
累了，不想说话。
还未见到“公共厕所”那一片建筑，浓烈的臭味就传来了。白隙示意队伍停下，先去附近驱赶居民，得知附近一百多米都没人住后放下心来，和可班进去探查。这一片建筑当然早就荒废，只剩下高耸的外墙，里面只剩下残留的石基，中间有一个大坑，往里看几乎见不到底，上面横七竖八搁着好几块长条板。
白隙和可班站在坑边往下探头，谁都不敢呼吸。
“据说下面空间比入口大，这一片所有建筑都有连通的地下室，原来是个储藏室。”可班捏着鼻子，翁声翁气地道，“有人站在长条板上时被偷袭，落下去后声音从其他地方传出来，根本没有上来的地方。”
白隙十分同情此等死法的不幸人。
“我们到底来干什么？”可班问道。
“嗯，回顾一下童年的快乐。”白隙咧开嘴笑了，“顺便清理一下这个脏地方，再把尸体处理了。”他抬头环顾四周，“拆点木头过来。”以及顺便把废弃的房子给“清理”了，这个目的他没说。
白隙不太肯定雪这么厚还能不能烧起来，但是他有这个念头很久了，今天乔治甩那么大一个黑锅，他不利用这点搞花样才怪。
白隙：“话说，如果乔治……唔，或者其他贵族和教会联合起来追捕我们，你有地方逃吗？”
可班：“……”
可班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这件事”，白隙越看越觉得好笑，拍了下可班的肩膀，道：“放心，如果真有这种事我至少可以把你们都带出去，嗯，带出城，然后嘛……反正能逃出去。”
顺便还能满足元塔举办考验的期盼，只不过不会有晋级点，他不打算牺牲这些人，到时候随便出个1+1的题目敷衍了事。
“把尸体放上去，堆木头，对，堆得越多越好，一直延伸到附近的房子上。”白隙不负责地道，“还有这些油，都浇上，别浇在一个地方，分散浇。”
一通忙乱后，白隙信心满满地道：“咱们离远点吧。”
可班问：“多远？”
白隙环顾四周，最近一个能够俯视大地的高处在几百米外，虽然没有石屋高但是也足够了，他并不知道，正是这幢建筑救了他的命。天空开始下起鹅毛大雪，他们到达这座看起来随时要倒的高屋时最后一丝光线正好从大地上消失了，上城区和工厂区的灯光亮起，下城区陷入一片黑暗与死寂中。
“我来！”白隙兴奋地对克里斯汀道，“我来点火！”
所有人中最高大的克里斯汀带了一柄巨大的鱼叉，顶端缠着布，浸满了汽油，这是他平时用来叉鱼的。今天，他自豪地担任了“投弹手”的职位，虽然不知道投弹手是什么，但是听白主教的话总没错的！
白隙的打火机一接触鱼叉上的布，火焰就蓬得一声窜了起来，他后退几步，大喊道：“扔！”
人鱼上半身往后仰去，鱼尾弯至与地面平行的角度，如同一个弹簧般把力量从鱼尾完美传导到手臂——一点明亮的火焰划过黑暗天空，准确落入了“公共厕所”的坑里——克里斯汀自诩的准确度名不虚传！
白隙先是看见一小团亮光在地面闪现，他正奇怪为什么没声音时，亮光猛然变成了半空中的一个大火球，大地震动，轰鸣声传遍全城，大火球缓慢变成蘑菇云的姿态上升，无形的冲击波袭来，把站在楼顶看热闹的所有人都击倒在地，随着铺天盖地落下的屎雨，极度恶臭弥漫在每一个地方！
“我操！”白隙可以说是抱头鼠窜，“赶紧下楼！屎怎么炸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