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班对于白隙的看法很复杂，一开始确实是不怕的，只当一个同好，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隙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超出他的想像，更何况无人机确确实实是神迹，无可辩驳，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白隙会编一个宗教出来，这些疑惑在打听到麦克白被杀后就烟消云散了。他早就知道这事，只不过不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他本来是想打听白隙来历的，没结果后倒是知道了麦克白，了解这位刺客的生平后，他果断决定跟随白隙。当然，灾难来临时他还是会神隐，这也是摸准了白隙的性格：不苛责弱者，不谄媚强者。
他没有撒谎，这番话确实仅仅出于兴趣，至于那些轻蔑词语也是出自别人的称呼，书籍上就是这么记载的：实验品、杂种、残次品。
可班狭窄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鞋子。这是一双好鞋子，白隙的穿着从来都很好，有着他不认识的昂贵感，鞋子里甚至穿着富有弹性的高筒袜，衣服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干，犹如魔法。这双鞋子缓慢地走近，直至鞋尖抵着他的指尖，他突然有些恐惧，由内而外的发冷，仿佛被盯住的猎物。一直以来白隙都表现得很随和，不会喜怒无常，对所有人都友善，不记恨不急躁，但是，有些时候他能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怨恨，比冬天河里捞上来的冰还冷，比火山口燃烧的岩石还热。
“可班。”白隙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你是怎么看格里芬的？”
“……孩子。”可班谨慎地选择了一个字眼，“他是您的孩子，面食教饺子教会的圣童。”他迟疑了下，“但是，别人并不会这么看他。”
鞋尖往指尖靠得更近了：“我问的是你。”
“一个孩子。”可班果断地道。
几秒后，鞋子离开了，一只手搭在可班的胳膊上把他拉了起来，他这才发现白隙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虚弱。
“我知道记载是这么说他的。”白隙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你会这么认为并没有错，毕竟你学习到的就是这个，但是，在明知道我和格里芬感情很好的情况下还这么说，为什么？”
可班张了几次嘴，最终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话：“当我发现格里芬是……我就觉得不能再留着他了。”
这番话白隙倒没有意外，笑了下：“我如果在乎别人怎么看，还会和你说话吗？”
这次可班彻底闭上了嘴。
“双标可要不得。”白隙拍了拍可班的肩膀，“你在这儿等我带东西下来。”
当白隙消失在密林小径中时，可班才意识到刚才听见的是“下来”，他抬起头，天空中元塔正在静静飘浮着。他一直看到眼睛发酸，低下头后倒是真的反思了一番，得出了结论：不会对格里芬做什么，如果有人因为格里芬找教会的麻烦……能帮就帮一点吧。
当然，大势不妙还是得迅速开溜。
白隙带着一大堆东西回来，甚至还带来了一辆三轮车，不是电三轮，用脚踩的。他把这辆车拴在电三轮的后面，本来只是试试，居然顺利通过了门，这是特意为了在这里运货买的。可班对于东西怎么来的一个字也没问，沉默地帮忙把东西搬上车，之后，他蹬车，可班跟在旁边小跑，俩人就这么返回了城中。
雪下得很大了，密密麻麻地，能见度低得吓人，不过，这样也不用担心撞车了。城门的士兵们早就不见人影，白隙奋力踩车，可班拼命跑动，倒是一点也不冷。
幸好这辆三轮车并不大，下城区弯弯绕绕的小巷勉强能过，即使如此，很多地方还是陷进了路坑里，在大雪积起来前终于赶回了石屋。
“怎么没人？”白隙左右看了看，“不是说要弄什么降雪祭祀？”
“是降雪礼祭。”可班道，“降完雪搞的，谁在下雪时搞？给冬神献祭人命吗？”
“也是。”白隙笑了下，仿佛刚才出城路上的对话完全不存在。
格里芬从石屋里跳了出来，白隙招呼他搬东西，同时对可班道：“你们尸者都有地方住吗？”
“有的。”可班道，“我们买了房子的。”
“哦，那一起来包饺子吧，顺便帮我把玻璃装了。”白隙道，“我们今天先包先吃，其余地放外面冻起来，天气正好，等到降雪礼祭时就可以用了。”说着，他拿出半片猪肉，这玩意儿还是李凡买来的，足足买了三头猪，片成两半，仓库的冰箱根本放不下，他这次带了两头来，摩拳擦掌着想喂饱格里芬一次。
我就不信你一顿能吃半扇猪！
手指烫伤，请个假
我是没想到会因为这个请假，指尖是木的……用指甲按键盘中，感觉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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