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顿饭吃得还是宾主尽欢，结束时柳春回听说白隙想咨询种地方面的事，很是热心地道：“我们学校有农林专业，要不要一起去？”
“那敢情好。”白隙高兴地道，“凡凡啊，你下午上班吗？”
“不上，我今天请假了，小白。”李凡装模作样地拉长了嗓音，“要陪你嘛。”
“你俩击剑悠着点，大庭广众的。”柳春回笑起来。
“春春你也可以的。”李凡恶心巴拉地道，“我不嫌弃。”
“滚！我嫌弃！”
一行人坐了李凡的车去了柳春回的学校，博士生部不在大学城，而是城里的老校区，居然和白隙、李凡的母校很近，俩人一时间有点感慨。进了校园后，满目都是青春，白隙突然有种老了的感觉，毕竟他现在也算是有崽的人了。
唉，过来两天了，小怪物有没有吃好喝好？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和别人打架？
白隙的思绪越飘越远，直到下车才收回来。
“要我说啊，农林的兄弟都比我这好。”一进校园，柳春回就进入了抱怨模式，“苦虽然苦，但是人能赚钱啊，至少有个赚钱的方向。咱们这，就是机械工，要想赚大钱那是机遇脑子家底缺一不可，真是赚死钱。不说别的，兽医的兄弟毕业了只要开个店，那真是闭着眼睛赚钱，猫狗看病比人贵多了。”
“就是，我家狗看个感冒随随便便一两千下去了，最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凡跟着附和，随即想起来，“你别再借我家狗子户口了，我去打个疫苗，那家兽医院医生看我眼神都不对了。”
“不借了，这不是开医院了么。”白隙道，“你记得赶紧把手续办下来，我那边急着要。”
柳春回瞅了瞅俩人，一脸好奇的表情，不过最终还是识趣地没问。很快，三人就到了一处小楼，不用看门片，小楼大门对面的棚子里默默吃草的牛就够有识别度了。
柳春回找的是位研究生，姓张名风风，一脸的胡子渣，细长的眼睛下面黑眼圈快挂到鼻翼了，一付随时随地会睡过去的样子。他介绍完就找个借口溜了，大概是急于去检测头发。
有着可爱名字的研究生小哥是农业技术专业的，要说咨询那是真对口，不过这个精神头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白隙有些迟疑地问：“你还醒着吧？”
脑袋快点到桌面上的张风风猛然抬起头来，双目呆滞了一会儿，干巴巴地道：“醒着醒着呢，您说话。”
“噢，就是，我打算种……呃，开个农场。”这是白隙路上想出来的借口，“老家的地。”
“农场？”张风风咕哝了句，“多大啊？”
这个白隙真没数：“大概一千个平方？”
刻星敦城外有人类踪迹最远的就是第一次门的标地点岗哨了，再远白隙没去过，他怀疑有一些特别的因素让人类无法在外面生存。刻星敦有农业的，在元塔上能够很清晰地发现富人区有一半是农田，不过全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分割得很奇葩，大概是属地不同。工厂区和下城区被各式各样的建筑占满了，即使有空地也荒废不堪，这就是他打主意的地方。再不济城外也可以，可能根本没人和他竞争，所以，理论上来说他有着相当大的地盘来种地。
没想到，张风风听完白隙的话就发出一声嘲讽意味十足的短笑：“平方？你咋不说厘米呢？”不等白隙辩解，他叹了口气，“看你就不像搞地的人，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想写什么穿越小说所以来问我资料啊？我说你们这些人啊就不能自己查资料吗？再不行写点你懂的东西啊，非要写种地干嘛？又累又不赚钱……”
张风风这就进入抱怨模式了，白隙哭笑不得地听了一会儿，忍不住打断道：“我真是打算种地。”
张风风停了会儿，语重心长地道：“种地真不赚钱。”
白隙好奇地问：“大规模农场也不赚吗？”
“如果你种主粮，那也不赚。”张风风一脸疾首痛心的表情，“粮价国家管控的，就不可能给你多大利润。想赚钱种经济作物，搞配套养殖，最好再发展一下农产品牌，那还差不多。即使这样，对气候要求也很高的，来个水啊旱的就完了。”
眼看着张风风又要进入抱怨模式了，白隙赶紧道：“咱们能先聊一下种地么？”
“好吧，你要问啥？”张风风似乎放弃了，有气无力地道。
白隙兴致勃勃地问：“如果说主粮的话，在没什么技术水平的条件下，是不是种土豆比较好？”
张风风眨巴下眼睛，道：“你还说不是写小说？！”
白隙：“……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