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查理有远大理想，虽然局限于眼界找不出什么好路，但是对待能够提升自己的事情还是很认真的。他没有当场答应而是约了第二天一早，带白隙过去亲眼看一看。
这当然再好不过，白隙满意地约好时间就回了破屋，倒是李兴业凑了上去，先说了句英语，查理一脸茫然地回了两句听不懂的话，他咬了咬牙，一脸痛苦地改换成中文：“我也想交易。”
“有什么？”查理点了点头，问道，“想要什么？”
李兴业脱口而出：“魔法物品！”
“魔法啊？”查理站直了，抬高下巴一付用眼皮子夹人的态度，“你有什么？”这句话说得纯正无比，显然说过许多遍了。
李兴业过来时确实在跑步，身上就没带什么东西，不过，倒确实带了个有价值的东西。他拿出手腕上的表递过去，一边按着各种键一边解说，时不时还冒出两句英文。他戴的是运动品牌表，外观确实不错，白隙看了也觉得帅气，石英表、有潜水功能，附带日期，即使在这里也可以说相当实用了。
没想到，理查拿着表左看右看，表情越来越严肃，突然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李兴业说：“你的话，听不懂的太多。”
李兴业愣了下，嘀咕说：“我中文还挺好的啊。”
“你前面不是说汉语不熟吗？”白隙翻了个白眼，“他的意思是你话里面的英语听不懂！”
一连几天忍饥挨饿，诸事不顺的李兴业终于忍不住了，生气地道：“凭什么中文管用英文不管用！英文明明是更高级的编码语言，电脑没有英语根本不能发展！这不合理！这个世界就不合理！”
白隙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李兴业推出去，没好气地道：“你们出去谈，我要睡觉了。”
李兴业在外面和理查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白隙懒得理会，把格里芬当作小暖炉抱在怀里试图睡觉。格里芬的恢复速度是怪物级的，身上已经找不出任何疤痕了，体温非常高，该脏还是脏。他一直好奇这样的快速代谢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格里芬确实吃得多，但是没有吃的似乎也问题不大，活动和精神都很正常。
“你几岁了？”白隙问。
“年龄还是出生时间。”格里芬说。
白隙想了下，道：“都说一说。”
“四岁，出生一年。”格里芬答道。
“一年长别人四年，就是说一天相当于别人七天。”白隙算了下，“那过上七年你就能赶上我了。”
格里芬蜷缩进白隙的下巴底，像个暖烘烘的小球般呢喃：“对。”
白隙享受着拥抱的舒适，突然意识到：“你会算数了？”
“需要。”格里芬说，“交易。”
白隙没明白：“交易需要算数，你就学了？从遗传天赋里？”
“遗传天赋很多。”格里芬的头发刺得白隙痒痒的，“我需要什么，遗传天赋就会出现。”
这倒是挺方便的，同时也让白隙意识到一件事：他可以影响这孩子。如果和麦克白在一起，格里芬绝对会成长为一个凶狠角色，但是和他在一起则会不同……他不能肯定这是更好还是更坏。
这个世界对任何人都没有善意，尤其对孩子，如果他能够给孩子们创造一些良好的条件，至少不要那么残酷，是不是能够避免更多的悲剧？当初见到的那群孩子尸体至今在他的脑子里盘旋不休，每当噩梦浮现时必有一席之地，做点什么是不是能够更加安心？
楼下传来李兴业和查理告别的声音，白隙搂紧了格里芬闭上眼睛。那些目标太远了，现在，还是先找个能安顿下来的落脚点。
第二天的天气非常糟糕，一大早就阴云密布，白隙刚站在门口就遇上了雨点，虽然不大但是也够糟糕的了，他穿着防风衣都觉得冷，倒是格里芬一脸淡定地走进雨里。
“你别去了，在家里等我。”白隙把格里芬拉回了家。
李兴业根本没起来，瞄了眼窗户破洞又躺下了，这种秋季天气，现代工业社会的“脆弱”人类没几个受得了。
格里芬没吱声，站在门洞那儿不动，白隙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眼，差点儿又回去了：小家伙皱着眉头，微微噘着嘴，突显了一个委屈可怜无助，他这个外表真是对怪物身份最好的伪装。
“会生病的，你不能去。”白隙喊了句。
格里芬的嘴抿了起来，看起来像随时会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