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打情...答谢您的知遇之恩!”路篱芷一本正经落脚,稳步行至桌前将装着茶点楠木盒放下,目不斜视地一碟碟摆出来。
王浦扶着大腿嗖地站起来,又一碟碟端进去,“别占麻将桌,放旁边去。”
陆白濯从来都是没手没脚,他若无其事地逗玩小叔,这里戳戳,那里捏捏。
小叔则更乐在其中。
只余两人在诡异的沉默中忙碌着。
一切准备就绪,路篱芷忍不住困惑到道:“这小孩会玩吗?”
王浦将小叔请出来的初衷并不是为了玩麻将,也试探地问道:“会吗?”
“小舒什么都会!”奶音又嗲又甜。
“你叫小舒?你的爹娘呢?”路篱芷也喜欢小孩,他被萌音挠得心痒,不由得问道。
“爹爹坏,找了好多娘亲,小舒只有侄侄啦...”小舒嘴里含着口水说得慢吞吞,他早已被解了绑,说到伤情处又钻到王浦怀里寻安慰。
“侄侄是?”路篱芷追着小舒的目光停留到王浦身上。
“是我呀,”王浦一边拍着小叔的后背抚慰他,一边道:“这是我小叔!”
路篱芷:......
小舒人小鬼大卖萌撒娇样样都行,但麻将对他来说着实难了些。
牌桌上的四个人怎么看都不太和谐。
路篱芷陪玩得愁眉苦脸,一张五条到手,“胡!”
话音刚落,陆白濯侧目一个眼刀甩了过来,杀人于无形的威压全面针对施展。
“胡...辣汤喝吗?西域特色!”路篱芷十分识趣地改了口径,含泪打出那张五条。
“碰!”王浦兴高采烈拿过来,终于听牌了。
一轮过后,路篱芷内心叫苦不跌,“大人稍作休息,我去端胡辣汤。”
路篱芷逃离这个房间的时候,感觉陪两位大人的这月余,也前所未有的疲惫。
合着最后三个人都累瘫了。
游廊蜿蜒尽头,参天大树荫下,一抹白色身影夺目撩人。
“到手了吗?”仁紫早已在此等候,声音如人一般清冽。
“在想办法。”路篱芷精疲力尽,懒得应付仁紫。
“想的什么办法?你的文轩阁他们飞不出,我也进不去。”仁紫哂笑道,“怎么,防着我?”
“急什么。”路篱芷不想多言,抬脚要走。
“十五是最后期限,有它能增加胜算!”仁紫一手扯住路篱芷的胳膊,阻止他的离开。
“没有也可以瓮中捉鳖。”路篱芷瞥了眼手臂上的纤指,目光晦暗不明,冷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要靠魔牙获得神孕,异想天开!”
“我异想天开?怎么不说四年前你害我流产!难不成怕我有孕危及你的地位?”仁紫逼视着路篱芷,手指无意识手紧,她的眼眶血红干涸,可即使这样,仍旧一滴泪也没有落下。
“你的孩子与我无关!”路篱芷四年来的隐忍终于在此刻爆发,他一把甩开仁紫的手,劲力过盛将她弹出几步远,他转过身发指眦裂,怒不可遏。
“自己保护不了孩子,以为责任就可以随便推给谁吗?我那时候甚至都不在夕渝城!你自己骑马把孩子摔没了赖在我头上?我是冤大头吗?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是我疯了!”仁紫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喊道。
但失态也只是一瞬。
一支玉簪顺着发髻跌落,她随意地捡起来,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幽幽道:“当年若你不教我骑马,我又怎会因骑马流产呢。我恨你。”
路篱芷盯着那支簪子心头震颤。
“我也很陆白濯,当初若他不把我送来,我又怎么会认识你呢。”仁紫将簪子拿起,放在掌心爱抚,似笑非笑。
“你变了,我不认识你了。”路篱芷终究是泄了气。
“你没变吗?从虚危城回来,就真的虚伪了。”仁紫没再瞧他,心平气和道:“怎么不吵了?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
“呵,”路篱芷哑然失笑,“咱们都是叛军,要互相坦诚。”
闻言,仁紫抬眸歪着头看他,想要洞察他话里的真假。
她原被推倒在地,白罗裙惹了灰不再圣洁,刚发完疯的双目还呆滞无神。那双眼不再湿润灵动,却仍令人深陷其中。
路篱芷蹲下同她四目相对,他表情邪恶地凑近,在她耳边吐气:“紫姨快回去,父亲大人要等急了。”
【作者有话说:我好像不仅喜欢小妈文学,还喜欢疯批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