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杰英紧接着说,生怕陆白濯不给他最后解释的机会:“那蕉城女魔不知用何种方式,无声无息潜入了还在沉睡的札岭大人的房间。等我发现时…”杰英说得痛心疾首,“等我发现,札岭大人在床上衣衫凌乱,而那魔女早已人去楼空!”
……
一时间众人语塞,不知应该是幸灾乐祸还是哀其不幸。
王浦抓住细节问道:“你也没见到人,怎知是蕉城魔女?”
杰英抬眼,提问的正是坐在面前不远的小魔将,虽未曾见过他,但从他刚才与魔尊的互动,并且其余大人也对他有所照顾,想必也是重要之人。
“那魔女慌乱中留下了一片衣衫…”杰英不敢轻视,依言回道。
“衣衫不能证明是蕉城魔女吧…”王浦还是很疑惑。
书生哑笑,杰英说得晦涩,王浦自小父亲带大,没有接触过女性,自然不懂。他抬眸望过去,如此看来札岭目下确实有淤黑,又探了神识,里面空荡,修为零散。
确实是被采阳了。
魔族吞噬修炼方法众多,有的直接吞噬血肉,吸收修为。女修也有通过采阳补阴的方法,没想到这女魔知道蕉城有劫,竟早一步发难,反倒把札岭攻了下来。
废物。
陆白濯知道札岭的道法,他的修为炼化不了,日后会自己再聚集回来。但这个人竟然因为沉迷酒色耽误大事,真是丢尽脸面。
陆白濯不顺气,见札岭还歪倒在塌边梦生梦死,直接抬脚,将脚边那只手臂被捻得稀碎。只可惜闭着眼的人,仍旧陷入深眠,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离陆白濯最近的王浦首先受到了恐吓,不久前也是这鹿皮靴对他下了毒手。他的大脑飞速转动,在想对策:“女魔即使吸取精元也不可能这么快纳为己用,我们应当趁此间隙尽快攻下蕉城。”
杰英道:“大人明鉴!我也是这样打算,所以前日整顿大军再次发起攻城,希望能将功赎罪。但没成想这女魔她虽然没有炼化札岭大人的修为,但却将修为储存在了一个魔牙里。这物器对修为收散自如,战场上释放出大量魔气,导致大军溃散。我们根本无法为敌,于是只能败退回来。”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是说,她夺走札岭的修为,却没有纳为己用,而是储存在一个魔牙里?”陆白濯面无表情地摁着眉心,再次确认问道。
“是。攻城那日我远远望了一眼,那魔女就是蕉城城主,她人首蛇身,手执魔牙。魔牙震慑出的魔气,我很熟悉,就是札岭大人!”杰英说得义愤填膺,激动处更是挺直了背脊,仿佛遭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打击。
“嗯?是个蛇牙?可以储存修为的蛇牙,这我倒是没有听过。”陆白濯有些感兴趣。但他没有过多表露,而是道:“你先退下。”
他总是喜怒不定,札岭断臂的血迹还沾染在他的脚靴上,现下他又大发慈悲地让杰英退下。
杰英没想到自己还能死里逃生,生怕陆白濯反悔,慌张逃离。
屋内没有外人了。
陆白濯开口道:“果然猜得不错,越靠近南方,魔气滋养的灵兽和法器都越来越诡秘。裸衣女魔,御兽作战,有趣。”他的眼神泛出幽幽寒光,带着对揭露未知面纱的兴奋。
暮旻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代表女魔界发表看法:“南方女魔,不知羞耻。”
“依我看来,打不过,咱们就模仿嘛。”王浦仍旧盘腿坐着,尽职尽责在思考应对之策。
模仿裸奔吗…
一句话成功吸引了陆白濯的目光,他偏过头来上下打量着王浦。
王浦平时确实也不太爱穿衣裳。如果是他提出魔将脱衣攻城,到也不奇怪。
只是暮旻和书生听完脸都黑了,这是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用兵之法。连一直装雕塑的娇娇此时的吊眼也陡然放大,表示惊愕。
见大家都理解歪了,王浦着急地又解释一遍:“我是指暮旻和娇娇!”
白虎皮本就比衣裳高贵多了,娇娇不是很反对。另一边的暮旻却气得话都说不出了,哭着要陆白濯为她的清白做主——顺便可以越过王浦扑到陆白濯身边。
这真是急坏王浦,他好无辜,虽然长了一张嘴,却无法为自己辩解,只能跳起来跺脚道:“我是说,女魔和御兽,暮旻和娇娇。他们穿衣裳的!你们都在想什么!”
……
这样吗?穿着,穿着就好。
空气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