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鹤把嘴里的栗子咽下去,配合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火锅看到罐头的形状眼睛顿时就亮了,用爪子扒拉半天却怎么也不会打开,着急的它只能抻着脖子嗷呜两声企图获得那两人的注意。宋云深衬衫的扣子还没解完气氛就没了,十分恼火,却又不能不管,只能拧着眉过去给它开罐头,林望鹤盯着火锅看了几秒钟,转身进了卧室。
不多久,宋云深满脸不爽地进屋,却见林望鹤仍然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床帘已经被拉上了,午后的光线经过过滤变得昏暗而暧昧,林望鹤揽住他的腰,说:“继续,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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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打来的三十多万就存在卡里,宋云深足足考虑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拿出来买房。父母是希望他能尽快买房,这样也能早点安定,可宋云深浏览了半个小时网页,房子没选出来,心情倒是越来越烦躁不安。这件事林望鹤不知道,他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这些天父母那边打过几个视频电话,他都是去阳台接的,林望鹤也没有过问。
国庆放假,林望鹤提出自驾游的打算,宋云深更想回去看看父母,林望鹤便给自己订了一张去法国的机票。宋云深先走,林望鹤开车送他去火车站。十月一的火车站极为拥挤,光是检票的队伍就长长地一溜。宋云深在车站门口与林望鹤道过别,正准备过去排队,林望鹤却冷不丁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回过头,林望鹤就站在人群之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有暗流在深潭下汹涌。
宋云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想太多,只露出疑惑的神情。
半晌,林望鹤说,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宋云深笑着应下,他便开车回去了。
以前回趟家至少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修了高铁之后只用三个小时就能到了。宋云深一路浅眠,到站之后拉着行李箱去客运站倒车,傍晚才到达家里的县城。
七年未见,县城也大变了模样,若不是宋母特意在微信上发了他地址,恐怕他会连家门都找不到。
宋云深在门口站了半天,听着里面传来的电视声炒菜声,犹豫几次才抬手按下门铃。
是宋父开的门。
他看上去老了很多,眼角的褶子越发明显了,皮肤也更为松懈,鬓角花白一片,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染过。宋云深压制住那一瞬间的酸楚,笑着抬脚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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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票是明天中午的。
不像宋云深,出几天门也要那么多行李,林望鹤出门就只带重要的几样东西,生活用品一般都是现用现买。
宋云深方才来过电话,看得出来他那边很忙,只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挂了。隔着电波也能听清那边满满的生活气息。
火锅走过来舔了舔他的手背,林望鹤回过神,起身给它添了一碗狗粮。
那盒宋云深常抽的烟就放在桌面上,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取出躺在里面的打火机,抽出一支烟,回忆着平日里宋云深使用打火机的动作,将它点燃,轻轻地放在烟灰缸里。
熟悉的烟草的味道很快弥漫了整间屋子,他觉得好受许多,便打开自己的电脑,盯着桌面上的宋云深失神。
似乎是为了规避什么,他从未当着宋云深的面掏出过相机,因而关于他的照片也就仅有这几张,其他的全都存在脑海里,用力回想,反而更加模糊。
三个小时之后,他点开了一部文艺片,看到一半就靠着火锅睡着了。